在去往韦斯特兰军事学院的车上,苏帕尔摩少将坐在后座上查阅着今天的校庆活动安排。
“你看,只要空天战舰不出港,我在司令部就是给他们当吉祥物。”
被安排了去韦斯特兰演讲的苏帕尔摩少将苦笑着感叹道。
“毕业七年连跳七级的少将您不正好适合给军校的学生们做演讲吗?芙蕾雅正在做第叁次测试,比计划表上快不少了。”
千吉妲翻阅着资料回答道。
“对了,你毕业只有两年,那岂不是今天下面坐着的学生里叁四年级的都跟你曾经同校过?”
“是的。”
苏帕尔摩少将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
“那今天结束之后你还可以带我在学校里转一转,自从毕业之后我还真没有回来过了。”
“苏帕尔摩少将您刚刚不还挺抗拒这个工作的吗?”
苏帕尔摩少将笑着叹了口气:“真会挖苦人啊。”
“跟苏帕尔摩少将您学的而已。”
相处之中千吉妲逐渐摸清楚了苏帕尔摩少将的性格,他确实很目中无人我行我素,不过相比起来他不像是肩扛少将军衔的上级,更像是军校里爱开玩笑没什么架子又很健谈的学长,他会跟你一起骂老师死板不知道变通,会在考试前拿他考过的卷子来帮你划重点,也会在开完国防部联合会议后带着秘书官翘班去吃甜得要命的冰淇淋,两人一起站在路边被冰淇淋冰得龇牙咧嘴。
同样也如他所说,皇储殿下认下了被揍的暗亏,一直未曾发作。
如果细想一下的话,苏帕尔摩少将身上存在许多矛盾的地方。明明是平民身份却能对皇储殿下也如此不客气,明明是平民身份却独自在如此奢华的豪宅中长大,稍微开始思考他是否是皇帝的私生子时,也不得不想起他说自己的父亲和妹妹死在了恐怖袭击之中,诚然存在他故意说谎的可能,但千吉妲认为他没有在这种事上说谎的必要。
苏帕尔摩少将偏头看向窗外装扮一新的军校大门,兴味盎然:“看到这个大门还真是怀念呢,原来念书的时候我可最讨厌这种场合了。”
“为什么?”
“学校大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大概也就只有校庆、开学和期末了,我念书的时候没有赶上校庆,但是开学和期末的时候都会有很多家长来接送,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来接送我,所以我只能嫉妒地去坐公共交通。”
他说话的口吻像是小孩子开玩笑,跟身上的少将军礼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千吉妲忍不住试探性地问出那个问题:“苏帕尔摩少将您的母亲呢?”
“很尖锐的问题啊,你是作为秘书官卡帕兰中尉问的,还是作为千吉妲来问的呢?”
千吉妲沉默不言,他便自顾自地回答起来:“如果是作为秘书官来问的话,我会回答这是我的私人事务不便透露,如果是作为千吉妲来问的话……”
司令部的派车前后排隔音效果很好,坐在前排开车的司机通常是基本听不到后排的对话的,就算是司机抬头看向后视镜,也仍然只能看到苏帕尔摩少将和秘书官小姐在稀松平常的闲聊。
“我的母亲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为我的母亲了。”
是嫁给某个贵族了吗?千吉妲默默地想着,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母亲所带去的小孩通常不会被贵族家庭所接受,但也不会过得很差……不,以苏帕尔摩少将来讲,他过得似乎有点太好了。
“千吉妲是在关心我吗?”
他促狭地冲千吉妲眨眨眼睛,虽然身体没有靠近,但仍然能够察觉到他言语间的调情意味。
千吉妲冷冰冰地制止了他的行动:“苏帕尔摩少将,现在仍然是工作场合。”
苏帕尔摩少将只能举手投降。
校庆日的场合盛大非凡,作为空军司令部特派的嘉宾,苏帕尔摩少将自然是得到了韦斯特兰校长西德尼中将的亲自接待。千吉妲一路跟在他身后,这种场合需要她注意的事情并不多,苏帕尔摩少将即使嘴上说得再不情愿,他也总会自然而然成为社交场合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