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见她还在假笑?,边吹风边用?手指梳理她的发丝,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猫闹小脾气了,得顺会儿毛。
发丝吹到蓬松,头皮按摩三遍,猫总算不怪笑?了,季辞继续耐心解释:“一闻到就头晕,我很怕橘子味儿,知知不记得了?”
哦,好像是?这样的。
她小时候淘气,故意?用?橘子皮挤汁进三哥的眼?睛,结果?他冲出去狂吐,吐到整个人痉挛。那是?个雨天?,后来她才知道,他讨厌雨水和橘皮混在一起的气味。
幸好北京城的雨天?不多。后来类似的事反正再也没发生过,她也就淡忘了。
“可以?扔掉么?”
他诚恳请求。
“扔吧。”
她法外开恩。
最终他还是?去楼下洗的澡。
时候已经不早,程音躺在床上了无睡意?——这婚结得,忽然就有了实感。
两个物质条件迥异、精神世界也并不相通的人,莫名被?绑定到一起,丢到同一屋檐下生活,必然会有矛盾碰撞。
以?前虽然也一起生活,但他似乎很少公开表达自己的好恶。毕竟住在她家,他算寄人篱下。
后来两人同居,她又精神脆弱,他呵护她如娇贵兰花。
所以?,刚才他愿意?敞开心扉,其实算是?一种实质性的进步?
刚才他也不是?故意?无视她的浴缸秀,其实只是?讨厌沐浴液的气味?
猫撇了撇嘴,心气总算没那么不顺了。
只是?经这么一闹,旖旎心思也像浴缸里的泡沫,被?打消得七七八八。
看了看钟表,还没到午夜,夜猫子干脆起身打开了电脑。
今天?光忙着结婚,工作都没抽出时间。
羲和参展在即,她有一堆展会细节要和大?师兄敲定。赵奇是?个不肯出门的理工宅,正巧程音的腿脚也不方便,他俩一拍即合,每天?在线电话会议。
晚上十一点,正是?羲和实验室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刻,电话一接就通。
程音和大?师兄正畅聊,季辞洗完澡上了楼,没注意?到她在电话上,张口就问:“还不睡?”
她当即变脸,对他做出噤声的手势。
然而为时已晚,大?师兄已经捕捉到了这边的动静。
“哟,我们小师妹有男朋友了?”
好在隔着电话,他没认出季辞的声音。
什么男朋友,老公都有了……程音嗯嗯啊啊含混应答,试图赶紧糊弄过去。
“女大?不中留啊,那先不打扰了,明天?再说。”
大?师兄倒很识趣。
程音火速挂了电话,和季辞解释,对面?的人是?赵奇——季辞曾叮嘱过程音,不能让大?师兄知道他们私底下相熟。
现在他俩岂止是?相熟。
他在夜半时分进了她房间,站在床边与她讲话。
身着睡袍,头发半湿,要说暴露或者不得体,那是?一点也没有,但这一幕的冲击力?有多强,只有亲眼?得见之?人才能体会。
程音几乎怀疑,季辞深知自己魅力?所在——知道他将头发往后梳起,再戴个细金丝边眼?镜,魅力?值会指数级增长?,他最适合做这种斯文败类的打扮。
睡袍材质薄软,比衬衫更显身材,此时给季总直接拍张照,就从程音这个仰视的角度,不论?大?头还是?全身,都能挂去夜店招揽顾客。
头牌范儿。
可惜,季头牌没有任何理由,三更半夜跑来找她释放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