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云语气中带着些许犹豫。
亥时已过,月亮悬挂在黑漆漆的夜空,人们也都回家去了,大街上只稀稀拉拉走着几个晚归的人。
铜锣巷中,两个身着布衣的年轻人,踉踉跄跄走着。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身着玄色竹布长衫,长衫已经洗得泛白,一眼看去像个穷书生。
但再看那面容却极为俊朗,颇有一股脱凡尘的清雅。
这人正是荣国公的孙子,东方凌云。
另外一个略矮,皮肤黝黑,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裤衫,肩上还挑着一个担子。
这人正是二皇子夏承年。
“这样行吗?”
东方凌云眼神略显尴尬。
“没问题的,你就算套个麻袋出门,照样能迷倒众生。”
二皇子调皮地冲他眨了下眼。
两人来到柳丝丝宅院的后门,坐在后门外的台阶上。
两刻之后,只听吱呀一声,后门被推开,一个婆子端着盆水就往外泼。
“哎呀……”
东方凌云和二皇子同时惊叫。
“啊……吓死老身了,你们怎么坐在这儿呀?”
婆子一脸惊讶。
“我说婆子,你泼水怎么不看着点呀,看把我家公子泼的,浑身都湿透了!”
二皇子指着婆子骂。
“我……我,这是我家的后门,我泼水怎么了嘛。谁让你们坐在这儿啊!”
婆子辩解。
“王婆子,这大晚上的,你叫嚷什么呢?把夫人都给惊扰到了。”
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传出。
“就让你泼个水,怎么都不让人消停。”
东方凌云和二皇子顺着声音向门内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色罗裙的女子急步走了过来。
“莲叶姑娘,老奴刚才开门泼水,哪承想,门口坐着两个人。”
王婆子看向莲叶,嘴巴朝着东方和二皇子的方向努了努。
“姑娘,你家这婆子把水泼到了我们身上,我家公子浑身都湿透了。这要是感染风寒该怎么办?”
二皇子一脸的愤懑。
那个叫莲叶的丫鬟挑着眉向他们俩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待我去禀报了夫人,看她如何说。”
莲叶说完便转身向内走去。
片刻之后,那莲叶小跑着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段窈窕的夫人。
二皇子抬眼一看,那夫人正是白天见过的,韦建忠的外室,柳丝丝,忍不住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