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乾国边境不足五十里之地,吴玉峰被北狄赫连通保的手下丘古给挡住了脚步。
丘古率兵万余,横挡在乾国边境前,仿佛他才是守边的将领一样。
吴玉峰骑在马上,视线越过北狄骑兵,看向远方城墙的方向。
本应在城外的五万大军,如今一点踪迹都不见。
北狄骑兵前面,吴玉峰他们不断派出的探查的士兵尸体,摞的像一座山。
丘古手里抓着一根绳子,他慢慢的拉着,吴玉峰顿时红了眼。
是吴遂,被绳子绑住了手脚,从后面被拖了出来。
丘古坐在马上,拉着绳子把吴遂从地上硬生生的给提了起来。
早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吴遂模糊中仿佛看到了乾军的旗帜。
他拼命的挣扎,想要告诉吴玉峰,大将军在他离开后,将他们骗出了城,北狄人早已埋伏在城外。
押送粮草的兄弟们都死了,粮草成了送给北狄骑兵的补给。
可是吴遂已经喊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舌头早在被抓到的时候就给割去了。
吴玉峰认出了吴遂,紧紧抓着缰绳。
丘古在马上哈哈大笑,随后将吴遂扔到了地上,又将绳子扔给了身边的一个骑兵。
那人抓着绳子拍马就走,骑着马快速朝侧面跑去,被绑住的吴遂瞬间被拖走。
“吴遂!”
虽然吴遂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可眼前的情景,已经无需多言。
吴玉峰身后不足两万士兵大部分都是跟随他几年的老兵。
其中还有整日跟吴遂在一起的亲兵,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认得出。
此时见到吴遂被如此折磨,早已怒血沸腾。
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们竟然被北狄人挡在了门外。
多么天大的笑话,多么可悲,吴遂负责粮草,却在家门口被敌人给截了。
要知道,边关内还有五万大军啊。
“将军,跟他们拼了!”
所有人都恨到颤抖,跟北狄人对战他们不怕,他们恨的是被自己人给阴死了。
吴遂被那匹马拖的不成人形,早已没了动静。
吴玉峰心痛不已,也知道人救不回来了。
丘古的目的就是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而一个失去理智的将领,就再无胜利的可能。
对方大约万人,而自己这一边大概也差不多。
但他们这些人连日赶路,人疲马乏,而对方则精神饱满。
常言道,哀兵必胜,此时吴玉峰带领的这一队兵马,内心的悲愤已经达到了极致。
“吴将军,让我们杀过去吧,哪怕是死,我也要抱着这些北狄人一起死!”
“对,将军,我们跟他们拼了!”
对方拖着吴遂的那个骑兵特意骑马在两军中间来回的跑,吴遂血肉模糊,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当对方再次冲回来的时候,吴玉峰低喝一声:“杀!”
“杀!”
上万人悲愤的呐喊声,直接冲进了边城。
坐在城墙上饮茶的陶陂,侧了侧了耳朵,目光望向远方。
“大将军,丘古只带了一万兵马过来,能拦得住吴玉峰吗?”
薄管事站在一旁,替陶陂倒上茶水。
陶陂并未回答,而是问道:“上奏的折子拟好了吗?”
“已经写好,请大将军过目。”
薄管事从袖袋中掏出一份奏折,恭敬递过去。
陶陂展开看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大印印上,然后又折起递回去。
“加急送往宁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