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远剜他:“有多远滚多远!”
呼延无双冲暖暖眨了一下眼睛,策马而出。
今日阳光明媚,马背上呼延无双想着漠北的天真是越来越干燥,竟让他的眼眶也干涩起来。双眼不断有湿润的液体涌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般。
他这一生,从未想过会这般将一个人深藏心底。
初遇顾烟寒之时,也不过是敬佩她的胆大与果决。可最终,还是一点一滴的沦陷其中。
也许是在她为自己疗伤之时,也许是看着她与席慕远在一起之时,心生羡慕的那一瞬间。
他也想要有这么个人陪伴在身边。
顾烟寒就很巧的在那个时候出现。
可终究不是他的。
他会夺得可汗之位,他的大妃之位永远会为顾烟寒留着。
可这些,顾烟寒如今不需要知道。
她很幸福,她的幸福里,他不该去打扰。
白驹飞出云中关,苍茫草原之下,只有孤狼驰骋,背影苍凉而孤寂。
席慕远望着暖暖脖子上的扳指怎么看怎么不爽,吩咐顾烟寒:“把扳指丢了。”
“人家送给暖暖的。”
顾烟寒完全不知道席慕远不满意什么,“咱们暖暖这么受欢迎,你不该高兴吗?”
席慕远冷哼。
暖暖欢喜的举着扳指:“高兴!”
顾烟寒哈哈大笑,抱着暖暖回屋,将扳指给她妥善的收入库房之内。
日子再一次波澜不惊起来,暖暖身上的淤青全部褪下,顾烟寒这才彻底放了心。
然而,席慕远却忧心起来——皇帝禅位给平王。
收到这个消息之时,王府的所有幕僚都炸了,一致提议席慕远进京勤王。
王府暗卫消息灵通,席慕远知道的消息自然比他们多。
这件事的原委是平王沈岱宗勾结西南诸王,用诸王的兵力控制京城。从而秘密控制皇帝,胁迫皇帝写下禅位诏书。
忠毅侯等掌权军侯将士尚不知道沈岱宗并非皇帝亲生,只当是皇帝终于被席慕远气得绝望,故而才传位于平王。
席慕远一向看不起沈岱宗懦弱,如今沈岱宗倒是一鸣惊人,让他也高看三分。
帝后被软禁在宫内,但约摸是为牵制席慕远,暂且没有性命之忧。
席慕远思索半天,决定让人守好洛北,其余之事不必多管。
幕僚诧异:“王爷,您真的不管吗?”
“沈岱宗要做皇帝,就让他去做坐。西南诸王哪一个是吃素的?本王若是带兵进京,反倒让他们渔翁得利。”
席慕远才不给他们当枪使,“即日起,停下洛北对京城的朝贡。严格盘查进出洛北之人,别让细作混进来。”
席慕远是个极有自我想法的主子,见他心意已决,又说的有理,幕僚等人只能照做。
帝后、沈岱宗和西南诸王见席慕远久没有动静,不免都有些坐不住。
帝后是担心席慕远真的不来救他们。
沈岱宗担心席慕远会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西南诸王一早就盘算席慕远与沈岱宗拼一个两败俱伤,他们好从中牟利。
谁知席慕远竟这般沉得住气。
沈岱宗挑了个黄道吉日举行登基大典,传话让席慕远进京朝贺,席慕远没有理会。
忠毅侯称病卧床不起,暗中却是让秦少安秘密前往洛北。
席慕远对他的来到毫不意外。
秦少安却有些着急:“王爷,你真的不理会吗?平王与你一道长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这江山交到他手上,还不得给他败完?”
“与本王何干?”
“你该继位才是!”
秦少安也是被他这态度气狠了。
席慕远神色依旧淡然:“本王不在乎。”
“王爷!”
秦少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只有他一个皇子,是没办法。如今有你珠玉在前,我是不知道皇上舅舅怎么会瞎了传位给他!”
“他约摸是中毒了。”
席慕远瞥了他一眼,将沈岱宗控制皇帝之事说出。
秦少安一怔,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