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自家孙子不回家的道理。
柳盼儿摇头,“没回来,听说是我们的好大嫂动了胎气,所以为了保胎,他们现在还留在那边呢。要我说,他干脆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不过人总是经不住念叨,等姐妹俩喂完猪出来,却现她们刚刚议论过的柳春生和黄氏两人居然回来了。而且不是像上次一样只是人回来,这次连东西也搬回来了,一副要常住的样子,牛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
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黄氏的爹也来了。
正和柳大河他们说话呢。
“县试取前二十,春生得三十又八,遗之、憾之。不过还请您老放心,春生是我的得意弟子,又是亲女婿,我定会对他倾囊相授。只要他好生用功,等明年再下场,想必不会再抱憾而归啊。”
李氏听得云里雾里,没忍住问道“亲家,你的意思是春生今年考了三十八,那明年就能考到三十八前头,是不是啊”
“娘,不是这样的。”
一身短褐布衣,腿脚还沾着些泥的柳树桩激动道“刚刚黄夫子说县试取前二十,而我们春生今年考了第三十八名,那不就是说到了明年,春生就是第十八名了吗十八名,那是必中的啊”
柳树桩的眼睛炯炯有神,“黄夫子,你说是不是”
一身蓝色书生袍的黄夫子捋着短须哈哈笑,“春生他爹此言,虽不中,亦不远矣啊。”
他是有些得意的,虽然他自己没考中秀才,但收的弟子春生却有几分灵气,第一次下场便考了个好名次,假以时日,一个秀才功名是不愁的。
所以这次得夫人授意,他就亲自来柳家一趟,免得这家子目光短浅,反倒耽误了春生的大好前程。
这阵子柳家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要他说啊,就是胡闹
思及此,他站了起来,“听说春生他大伯受了伤前几日事忙,没来看望,实在是我们的过失,还请老丈引见啊。”
说完,长身一躬。
柳大河顿时手足无措,连忙道“大树他就在屋里呢,快请快请。欸,家里的你去和大树说一声,春生他夫子要去瞧他呢,可别失礼。”
黄夫子举步前往。
其他人顿时一窝蜂地跟在他们后面进去了。
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黄夫子很快就出来了,只是脸色不太好。而柳树桩和柳春生父子两个更是脸色涨红,一副羞愧又恼怒的模样。
柳盼儿顿时松了口气,“二丫,我先去给我爹熬药去。”
“等等,盼儿。”
柳二丫拉住了她,“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她将他们一家过些日子要去城里的事说了,然后问道“我爹娘放不下村里的地,想要找人看顾着,我想等你成了亲那你家里就有四口人了。”
“那能不能托你家给我家看看地”
“等回头收了谷子,分你家一些,而且地里的菜也随你们摘。”
顿了顿,她补充道“我爹娘也是这个意思,交给别人他们不放心。”
柳盼儿露出了笑来,“这有什么难的,二丫你就放心吧,我待会就和我爹娘说,我爹虽然不能给别人搬货了,但看着田地还是行的。”
“二丫,你和二叔二婶就放心吧。”
这边姐妹两个在说话,而那边送走了黄夫子之后,柳树根也和他爹柳大河以及他娘李氏商量起石头读书的事情来。
“我过些日子就要去城里给二丫看屋子了,十天半月不会回来一次,留金氏和石头两个人在家,也不太放心,所以就打算将他们都带过去。”
李氏皱眉,“那就让她们搬回家来住,码头那种地方,那是金氏这样一个妇道人家应该去的吗更别说还有石头,要是被人拐了去如何是好”
柳大河也不太赞成。
柳树根忙道“爹,娘,不是住码头,是另外的一处屋子。之前给二丫买宅子的时候我也买了一座,和二丫的那一处不远,夜里我回家睡。”
李氏震惊,“你,你在城里买宅子了”
她简直是不敢置信,二儿子居然在城里买宅子了,他们村就没听说过谁在城里买宅子了的。像她女儿女婿家,那是女儿她公爹积攒了大半辈子,这才买下了一座临街小院。而过了这么些年,也买不起第二座。
可是二儿子居然买了,还是在县城
柳大河也不敢相信,“树根啊,你真的买了”
“是啊,”
柳树根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买了一座小的,只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院子也只有巴掌大,还没有井,不过住我们一家子也够了。城里有专门挑担卖水的,一个月只需要一百文,一天他们便挑六担水来。”
“有这六担水,也够用了。”
“我预备着搬过去之后,让家里的做些吃食,我就摆在屋子外头卖,挣几个辛苦钱。然后石头就送他去学堂读书,认几个字。”
“二哥你还要送石头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