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淞易,我跟韩封不可能有什么的,你想多了”
话还没说完,一声砰的关门声,许知礼被隔绝在了门外。
第17章
凌晨两点,整个游艇都陷入了极深的寂静之中,点点的星光透着窗子照进来,隐约能看见游艇在波澜的海面上行驶。
明明刚才还很困,现在许知礼却有些睡不着了,闭着眼睛,脑袋里很乱。
沈淞易的话他并没放在心上,只想着明天再去哄哄就是,只是沈淞易接二连三地、习惯似地拒绝与他沟通,让他有点难过。
钟表秒针走动的声音出细微的响声,许知礼刚涌上来点困意,忽然又猛地睁大眼睛。
今天无意中听到的那段对话,许知礼一直挂在心上,他在聚会上张望了很久,并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晚上是还专门问了韩封,韩封同样没印象。
“宋砚珩——我不认识,但宋家的人到哪应该都被围着吧,或许是早早的下船了,有人不喜欢睡在船上。”
韩封不知道那天晚上的男人就是宋砚珩,但也只能有这个解释了,毕竟那样醒目的人,在人群中都能一眼望见,不可能存在许知礼找不到的情况。
所以他稍微松了口气,但到了深夜,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来。
翻来覆去了几分钟,许知礼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手披上外套,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外面的雨还在下,落下来又很快融入大海,黑色的海面翻涌着,仿佛能吞噬一切。
打开舱门,许知礼迎着风走出去。
甲板上有暖黄色的射灯,照得外面温暖又明亮,伴随着雨声和海浪声,如果忽略冰冷刺骨的寒风,在这里睡觉估计十分惬意。
许知礼找了个靠椅坐下,刚想半躺下休息一会儿,突然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他这个位置在角落里,那人并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肆意的海风中,男人用手臂撑着栏杆,微微地倾出身子去,左手手指间夹着一根未燃尽的香烟,明灭的火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他垂下头,看着不断起伏的黑色海面,眸色漆黑得看不出情绪。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许知礼一时沉默,并没有出声打破这美景。
就这样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许知礼刚准备惬意地阖了眼,就看见一抹黑影从舱门口蹿出来,然后慢慢地靠近宋砚珩。
白天听到的话猛地钻进他的脑海,动作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许知礼腾地站起来,像阵风一样跑到他身边,然后一把拉起男人的手腕,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男人手里的烟被碰掉,骨碌骨碌从木质地板上滚落到远处。
许知礼拧着眉看向舱门口的人,还没看清那人的脸,手臂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几乎只有一秒,他已经从刚刚占有主导权的姿势,转换成了被男人禁锢的被动位置。
——他被宋砚珩像个犯人一样压在了甲板的栏杆上。
推门出来找宋砚珩的安禹被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眼前瞬息万变的景象,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位是?”
许知礼愤怒地转过头,先跟一边的安禹对上了眼睛。
于是安禹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宋砚珩一只手将许家那位小少爷的一双手腕完全控制起来,不留力气地压制在栏杆上,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腿则扣在他的膝窝处,看起来用了点力,让他无法动弹。
如果是刚刚,安禹可能会以为是扣押什么危险分子,可在他看清许知礼脸的那一瞬间,就觉得这个姿势变得莫名暧昧又亲昵。
他倒退回舱门内,在关上门的上一秒,留下一句:“我先告退了,你们好好玩儿。”
在许知礼回头的时候,宋砚珩也看清了他的脸,少见地愣了几秒,才松了动作,一脸愧疚地道歉:“抱歉,我没看清是你。”
许知礼揉着酸痛的肩膀,不太高兴地瞪他一眼:“你下手还真狠,手差点被你掐断。”
男人半低着头,盯他被捏红的手腕,微挑的眼型此刻耷拉着,看起来是真的很愧疚。
许知礼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没什么大事,你有点警惕心是好事。”
“不过,”
许知礼看了看他身上单薄的风衣外套,“你大半夜在这儿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