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于人。
慕千山即使武艺再强,也无法反抗两个成年人。他被拖回了房里,听着门在外头咔哒一声落了锁。
而后落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慕千山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大概猜出了自己的处境,他知道了恐怕这府上的人,是根本不待见自己。
他必须要回去。
屋内陈设简陋,光秃秃的房梁下头,除了一张上面铺着潮湿被褥的床,就只有一张空落落的,积满了灰尘的桌子。慕千山觉得有点饿了,他在箱子里翻了翻,在底下翻出一块干粮来,一边慢慢地啃,一边靠着对他来说过于高的桌子坐了下来。
感觉自己有了点力气之后,他便试着去推了推门。
推不开,外面落了锁。
慕千山从箱子底下翻出那把铁剑,但是它太重了,慕千山勉强提起这几十斤重的铁剑,又很快支撑不住摔了跤。
他被铁剑锋利的边缘划伤了手,外衫撕裂了一条,鲜血向外涌,很快便染了湿润鲜红的一片。
他撕下一片外衫裹了手臂,终于放弃了。
回头从箱子里找了几件衣服,将它们垫在床铺上,又脱下外套当做被子,闭着眼躺了上去。潮气透过薄薄的衣衫,浸到骨头缝里,像是结了冰渣似的,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裹紧了身上的衣衫。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
慕千山在床上翻了个身,默默地睁开了眼睛。
他从前没有这种“难以入眠”
的经验。
一丝丝的寒冷与孤寂,伴随着这无尽的长夜,渐渐地将他包围,就像是一滩深黑的死水,透着砭骨的寒冷,将他逐渐吞没。
无论身份多么尊贵,骤逢大变,他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
而才来的第一天就这样了,之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他慢慢地蜷缩了起来。嘴唇翕动了下,似乎想要喃喃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口。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门依旧没有开,赵氏恐怕是铁定了心要将他关在房间里。
外头有两个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什么。
“广平王世子这是怎么了?”
“据说是将府上的公子推下了水,惹怒了夫人。所以才被关在了屋里。”
“公子向来顽劣……”
慕千山已经烧得有点迷糊了,浑身上下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不知不觉又昏了过去。到夜里才醒过来,他知道若是这个病再不治,他很可能就死在这间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