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走到书桌前,看了看桌上的台历。
台历上用红划去了已经过去的日期,未被勾画的日期显示是‘太阳历二零三零年四月十七日’。
这个日期距离现实真正日期刚好过去了一周。
但苏午不能确定台历显示的时间就是正确的——他有时候会隔好几才想起要划掉过去的日期。
他拿起桌上的记事本,一页页翻过熟悉的字句。
父母故去后,苏午开始有记事的习惯。
倒不是每日都写,但一周会写个两三次。
这个本来没什么用的习惯,倒成了他当下了解过去一段时间里生过什么事情的绝好工具。
‘3o年4月1o日。
周一开早会的时候,主管要求我们周末也要打开手机,勤看工作群消息。
呵呵,他想得真美。老子偏不开。’
‘3o年4月13日。
明就要周五了,决定周五下班后去乡下通宵钓鱼。
王志友请主管周末去某个会所潇洒潇洒,悄悄话恰好被我听到,我要不要举报他们?’
‘3o年4月14日。
举报了。
最近气好像潮湿得厉害,墙上生了很多霉斑,书架上许多书都受潮了,按理说这也不是南方,空气有这么潮湿吗?
明记得把书翻出来晒一晒。’
‘3o年4月16日。
听说附近生了几起杀人案,凶手还没被找到。
具体什么位置我没仔细打听过,并不清楚。
忘了晒书,下周再说吧。
墙上霉斑越来越多了。’
‘3o年4月18日。
楼上住的那对情侣死了。
我没敢去围观,听说死得很恐怖,看到了一定会做噩梦的吧?
几层楼的租户准备搬家,楼下搬家货车开始排长队,我要不要也换个方住?
这房间构造是不是有问题?这几都是晴,怎么还是到处长霉?’
‘3o年4月19日。
闻到了轻微的死老鼠味,但没找到老鼠在哪。’
苏午一直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的文字没有记录日期,用红匆匆写下了一行字:最近死了那么多人,凶手真的是人吗?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东西?
苏午心底涌出一股寒意。
他合上记本,心头那股寒意还未散去,鼻翼间忽然闻到一股浓郁至极的死老鼠味。
更阴冷的气息就猛然从身后浮现,迅贴上了他的整个后背!
怎么回事!
他匆匆转头,眼角余光只来得及瞥见脚下一团黑影忽然立了起来,而后一阵剧痛伴着血肉骨骼被撕裂摧折的声音就一齐冲上了脑顶!
苏午低头看去——
胸前绽开血淋淋的窟窿。
一只没有沾染一滴鲜血、至黑色、有十根手指的手掌在他胸前蠕动着。
苏午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