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长叹一口气,没有讲下去了。
他看了眼柳三变脸色,发现他依旧无喜无悲,“三变,逝者已去,节哀……”
“怎么死的?”
柳三变突然开口,“怎么个失手法?”
高义抿嘴,“听人说,是那恶少要用马鞭吓唬令尊,结果……抽到了脑袋。”
高义悲叹一声,紧紧篡住老朋友的手,恨声道:“那秦佶身边两个怂恿此事的始作俑者已经被秦相国关进大狱,凌迟致死了。”
“秦佶被秦相国家法伺候,在令尊棺前低头道歉。”
“魏皇也是勃然大怒,将秦佶身上的荫官职位全部贬黜。随后给令尊追封、追谥。”
“秦相国自愧教子无方,无颜为官,连续三次上书致仕,只不过都被魏皇与满朝文武劝下。”
“并且郎溪秦家赔偿了十万两黄金,嗯,因为令尊独自居住,没有血肉亲人,所以全赔给了你那两位已经走上仕途在外面成家的弟弟。”
“而且因为此事,朝廷与秦家心怀愧疚,想必你的两位弟弟今后的仕途应当也是一帆风顺。”
高义拍了拍缄默无言的柳三变的手,沉声道:
“老哥知道你心中难过,老哥也想陪你一起去要了那个恶少的狗命。”
“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们是大魏顶级豪阀郎溪秦家,秦相国是金丹境的儒道大修士……”
“令尊的葬礼办的很是体面风光,你的两位弟弟也接受了秦家的赔礼。”
“贤弟,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高义的语气有些悲呛,目光担忧的看着眼前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好友。
高义想了想,还欲开口,可是看见柳三变眼睑收敛盯着地上,他微叹一声,没有说话。
大厅内,一时间有些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高义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挤出笑容道:“今天先别想这些事了,好久不见,咱们哥俩好好聊聊。”
“你这些年在云水窟过的怎么样?我听朋友说,云水窟挺有趣的。”
柳三变抿唇,转头看了眼窗外,应了一声,“还好。”
高义眼睛略微睁大,头往后微微一扬,感兴趣道:
“你小子现在什么修为啊,当年离开时就已经是即将突破的九品武夫了,如今至少也是不低于六品吧?”
阴鸷汉子目光从窗外收回,转头与老朋友对视,“本来是能到六品的,甚至连五品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当初因为某件事,伤了体魄,现在只有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