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玄黄界,诸子百家、山上修士所争的,不就是让自己的道成为举世认可的大道吗?
至于他的道是什么,或许已经有了,但他还不知道,仍在自问……
归越想越气,“若本座的家族有这种不肖子孙,本座一定要回去打断他的狗腿!”
赵戎无奈开口,“好的,好的,打断狗腿,打断狗腿,你别再气了,你要是不方便打,我去帮你打断他狗腿。”
归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赵戎严肃道:“你这是什么话,咱俩谁跟谁?天天晚上泡一只浴桶、睡一个被子的好兄弟,我不帮你帮哪个?”
赵戎轻咳一声,“对了,你先说是哪个家族的,我先做好准备,不然跑过去被打断狗腿了怎么办。”
归不接话,把习惯性跑偏的话题拽了回来,“这么说你不是出卖林文若?那你怎么正大光明的拿?”
它想了想,认真道:“你该不会是去找他们买,或者拿东西换吧?我劝你别这样做,别当人家是傻子,你一旦提出这种要求,他们立马就会警觉,霆霓紫金炉这种第七境级别的宝物,能明珠蒙尘到现在,让你有机会捡漏,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了,你还奢望别人在检查它后,发现不了它的神异?”
言罢,它语气疑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遗落到在这儿,一直明珠蒙尘,嗯,首先可以排除是诱饵的可能,这个小地方甚至说望阙洲都不可能有人会用这种级别的宝物做局了,所以倒也不用担心是钓鱼。具体还是等你拿到手再看吧。”
赵戎想了想,徐徐道:“我没那么傻,去提醒他们那个炉子不凡。目前有些想法,但还不太完善,要再多观察几天,不过若没有意外,咱们就白天直接走进去,当着他们的面,正大光明的把霆霓紫金炉拎出来就行了。”
归还要再问,但赵戎笑而不语。
不一会,马车已经颠簸的驶入了洛京南门,赵戎跳下马车,付完车费便脚步轻松的返回了客栈,先跟掌柜言语了几句,掏出些银子放在柜台上,把房间延期到了一旬。之后赵戎返回客房,换回自己的衣裳,将东西整理了一番,便出门离去。
赵戎在街上给苏小小买了些点心,见天色不早,一边想着事,一边返回兰溪林氏的庄园。
大约一个时辰后,赵戎踩着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迈入了自己居住的幽静院子,结束了一路的低头思索,但刚抬起头就发现林文若正手握一块玉璧,站在院子中。
“文若等多久了?”
赵戎笑言,去井旁打了一捅水,净面洗手。
林文若笑容温润,也没问赵戎白天出去干嘛了,“刚来一会,子瑜吃了吗,我正好有一个晚宴,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下。”
赵戎动作微微一停,拿绸巾抹了抹脸,回头看了眼林文若。
赵戎自从进了林庄园,除了少数一些家仆外,并没有见过多少人,按道理说兰溪林氏作为诗礼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终南国儒道之首,往来拜访的大儒名士、达官显贵应当络绎不绝,但府内却很是安静,盛宴文会、丝竹管弦全无,自己等人的住处周围更是幽静无人。
这大概是防范这次儒道之辩的人选和上次一样,再被泄露。
至于自己今天两次出门,倒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兰溪林氏平时也为一些路过的书生、儒士提供住宿之地,让他们住在庄园外面专门的民宿里。
因此进出的人也不少,所以赵戎在其中并不起眼。
而这次林文若特地来找他参加晚宴,介绍朋友,那就只能是和儒道之辩有关系了,那个朋友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没吃,走吧。”
赵戎把绸巾放下,拎着糕点和林文若一起出门。
在路过苏小小院子时,二人停步,赵戎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发现小妮子不在,也不知道跑去哪了,便把糕点挂在她门上,二人离去。
晚宴是在庄园南角一处三层高楼的露天顶层举办。
弯月如钩,晚风和畅。
赵戎与林文若登楼时,席间已有一个文士正在等待。
此人一身大氅,头戴爵弁,手执一柄羽扇,长相端正,留着八字胡须,神情恰然,年岁估摸着三十左右。
林文若跟赵戎解释了一番。
此人名叫陈牧,字牧之,是距离终南国数千里外的中山国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