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学校像是一座城堡,主教学楼有8层,学生4788多人。
学生原本应该是要住宿舍的,但作为一个复读生,还是两年复读生,学生气性面子薄的张恒轶决定在学校外边儿的出租房住着。
高考重要的日子是在6月份,现在是年初,过年从老家拿来土鸡蛋跟辣椒酱,没胃口的时候拌饭吃到6月份,他就解放了。
张恒轶讨厌做试卷,但是没办法,他最后能去好的学校,还得由试卷上的题目决定,而他,前两年因为心态崩盘的问题,在任务昨晚,窗外天黑了。
张恒轶后知后觉要回去,刘锦挡住门挽留说:“外面这么黑,你这县城路边儿灯光都没有的啊?”
张恒轶从16楼瞧着远处的灯火,他回去的一条小路上是只有微弱路灯的,但不回去怎么办呢?
“我不介意你跟我睡一晚。”
刘锦努嘴说:“你睡左边,我在右边儿。”
“我要不睡沙发。”
张恒轶有些抹不开面儿。
“随你。”
刘锦一笑,然后扔下手柄去了厕所。
厕所隔间是透光玻璃门,张恒轶一览无余看到刘锦大剌剌的脱掉新买的衣服,裤子
这么随意的么?
刘锦不是独生子,他还有一个哥哥,但看男生的裸体,也仅限于他无意中看到他哥哥的,在学生生涯中他的专注只有刷题,思想保守的跟未开化的伊甸园一样。
况且刘锦脸蛋,细皮嫩肉养的大少爷,都如同网红滤镜的美少女,张恒轶脑子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虚拟,当刘锦顶着那漂亮脸蛋出来的时候,他生理反应从脸开始发红,接着是喉咙发烫,再就是他小腹汹涌澎湃的热浪。
原本每天早上醒来才会发现内裤被遗精的那体液,此刻就像喷射而出。
而且这还是看着一个男性。
张恒轶掩盖不及,刘锦直勾勾的发现他欲望对着自己,内心不快的同时又是对自己侦探敏锐的自得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雷劈一样,张恒轶犹如没穿衣服站在大街,他头压低,再也无心玩儿游戏,更不敢面对眼前的学弟。
“这有什么好羞耻的。”
刘锦清脆的声音大方一笑说:“你不是第一个看我硬起来的男生,或者说,你平常连a片都不看?”
别说a片了,就连手机,张恒轶为了备战高考,都没有怎么放肆玩儿过。
张恒轶听着刘锦的话,保守的性观念让他越发的羞耻中,他更觉得自己失败,在他认识的兄弟中,有不少天天熬夜打游戏,青春期看a片,但成绩最后都比他好,考上了让人羡慕的大学,相反,他压抑着青春期所有的欲望,结果两年失败,他高三的校服的都穿不上了,但他却还是个高考生的身份,活脱脱的像个现实小丑。
憎恶自己无能中,加上玩儿了一上午游戏,张恒轶只觉得他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主人公,反而是那个被玩家爆头的僵尸。
所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他陪跑了两次,今年第三次,他无数的夜里都问自己,坚持下去到底有什么意思?
是为了那点学校颁发的奖学金?可是他出去打工一年,就能赚到两倍的奖学金了,进厂没前途,可是他知道,他这个成绩,距离他最想要的医学专业,绝对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正如张雪峰说的,他这个段位的成绩,还不如老实读个大专,出来当个技术工。
认识到自己的无力,张恒轶体内的燥热消退下去,余热还残留,他整理心情,那声音带着羡慕又有些无力对刘锦道:“不好意思,你先睡,我冲凉后睡沙发就行了。”
刘锦眉毛一挑:“我以为你是gay呢?”
“gay?”
张恒轶疑惑顿住,脑海搜索这个单词,他反应过来道:“你是说同性恋么?”
“是。”
刘锦坦然。
张恒轶心中警惕,他眼神顿时古怪防备着刘锦,皱眉说:“我不是同性恋。”
“哦?那你谈过恋爱没?”
刘锦反问。
张恒轶摇摇头——但又补充道:“我只喜欢女的。”
“哦,那我这是强人所难了。”
刘锦表示惋惜。
张恒轶看了看眼前人,他只觉刘锦是个有钱的小少爷,但没想到少爷这么性开放的么?
“咳咳,那个。”
张恒轶咳嗽了一声,他低头搜了一会儿手机,然后丰富的网络就反馈了他从来没有接触的信息,这让他瞪大眼睛,然后又问了面前的当事人道:“你说的同性恋,他们就是那么做的?”
“你想跟我试试么?”
刘锦自信满满。
青少年的张恒轶拥有还没磨灭的好奇心,刘锦带他玩儿丧尸游戏,身历其境的游戏画面还没有完全脱离出来,在学习压力下他的心就像是废土,没有生命,拥有的只是游荡的丧尸,他们毫无力气的游荡,发出毫无攻击力但却又难缠的声音,犹如一把钝器,撕扯他紧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