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板娘送来一瓶冰霜酒。
江晚一整个晚上都在调息,她想试试薛师兄那样的修行方式,多花点时间、多努努力,日积月累,总会变得更厉害的。
虽说原书里男主角高长生变厉害一般都靠运气好遇见机缘或者直接金手指开挂,但是江晚深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靠运气的。
她运气一向不是太好。
念书的时候,只要整本课本有一章没有复习到,那期末考试必然考那一章;高考时不会做的题目从来没有蒙对过——反正只要她没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可能侥幸过关。
比如这个人人都有挂的世界,只有她的破烂预知挂是拼夕夕满减送的,不仅不靠谱,现在甚至开始冒出假冒伪劣产品的狰狞面目。
还有那个传说中的三昧,每个人都有!只有她没有!
生气!
还能怎么样,努力呗,社畜绝不认输!
老板娘送冰霜酒来的时候,江晚正在努力适应整晚不睡的条件反射性疲惫。她原本打算泡点热茶喝,但是又十分好奇被誉为“液体黄金”
的冰霜酒是什么味道,反正薛师兄也没有喝酒的习惯。
她想着浪费食物又不好,于是毫无负担地直接开了酒瓶盖喝了一小口。
江晚:“!”
甘甜醇香!够劲!是她喝过最好喝的酒!
其实也未必是最好喝的,只是因为她以前喝酒都是社畜被迫去社交、应酬,在酒桌上一轮一轮的敬酒,撑着礼数罢了。
而现在这杯酒,她是带着好奇心,在白雪红梅之前浅浅尝一口。尝的时候晶莹剔透的杯子碰到嘴唇,酒液从喉咙里流进去,她觉得自己胸前都凉成一片,之后酒意又漫上来,烈烈地烧成一片。
她的嘴唇还有点肿,因为昨天晚上被师兄捧着脸专心致志地吻了好久,他后来还有尝试用牙齿去轻轻咬,被她在胸膛上推了一把才作罢。
江晚又想起听说冰霜酒之所以叫冰霜酒,是因为这种酒放在冰冻环境下极为可口,在酒液表面结一层薄薄的冰霜,混着冰往下喝,简直是人间至味。
她想象不到这酒比现在还好喝会是什么样子,直接打开窗户倒了一杯酒放在室外。外面冰天雪地,温度极低,比冰箱还好用。
听说北境会用棉被把冰棍一裹就放在路边卖,也是这个道理。
等她把一切都准备好,衣服也换上合时的,兴致勃勃地从窗外把那杯冰霜酒拿进来,正要喝,见薛师兄敲门进来,还笑着和他分享:“看,师兄,刚刚冻出冰霜的冰霜酒。”
给他看了一眼,就自顾自地喝了,因为师兄一向不喜欢吃东西,邀请过很多次,他都只是委婉谢绝。
结果才刚入口,手上那杯结着冰花的酒液就被拿开了,薛师兄捏了捏她的下巴:“吐出来。”
江晚有点迷茫,她以为师兄要说酒太冰了,让她不要往下喝,于是含着酒液摇摇头,表达的意思是“我含温一点再咽,这么好喝的酒不要浪费了”
。
谁知道薛师兄误会成了什么,顿了顿,捏着她下巴的手没有放开,直接俯身下来吻住她,顺理成章地把她嘴里冰凉的酒液全部接过去喝掉。
江晚整个人被他吻得宕机了,乖乖微张着嘴,任他吸吮完嘴里的液体。
他的动作还是不怎么熟练,小心翼翼的。而且可能因为没有喝酒的习惯,他像很多不爱喝酒的人一样,觉得这酒又涩又苦,但因为是从她嘴里抢来的,所以有格外的意义,一声不响地全部吮吸走了。
等他放开她,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她唇艳红艳红的,还微微有点肿,于是用指腹擦了擦,问:“怎么嘴唇肿着?”
江晚:“……”
这怎么回答?!
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吗!还问她!
江晚别过脸去不回答,手指轻轻地在他肩膀上点了点,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以后少喝点酒好不好?”
薛师兄摸了摸她的头:“酒会让人做出违逆本心的事情。”
江晚才想起他在顾虑之前那盏黄桂稠酒和高长生的事情,她正想笑着说这么点就不醉人的,但见他言辞切切,怎么也说不出口,只答了句:“好。”
薛师兄放开她,见桌上摆着幅木质的地图,拉到面前指给她看:“我刚才理了一下账本。”
江晚配合地站在他身边:“嗯?”
他从旁边的围棋匣子里摸出几颗棋子,在地图上一一做起了标记。
“云台山。”
江晚说:“这个可以理解的,我师门上下都专修傀儡术,我师父对傀儡术更是痴迷万分,他没在账本订单上才奇怪。”
薛怀朔点头:“我知道,早就听说云台仙长傀儡术造诣极深,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他。”
江晚:“我师父喜欢闭关,我都很少见到他。”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或许他会很喜欢你,因为他特别喜欢勤奋努力一心向道的人。”
薛怀朔反而愣了一
下,含糊道:“也许吧。”
我已经……不是一心向道了。
“还有且安旧城。”
他掩饰一样地指向地图上的另一个地方:“且安旧城在北俱卢洲,我个人看来,那里最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