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试着跳了几步,鞋子既合脚又轻便,十分舒适。
南河看着眼前的袁香儿。
那我呢?我合适吗?
这句话在他的喉头来回滚动着,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但咽喉像是生了锈,怎么也无法将这短短的一句话问出口来。
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南方来的术士,是洞玄教的人吧?”
半空中,悬停着一只形似狮子的魔物,威风凛凛的鬃毛,狮身人脸,四蹄和尾部化为黑色的浓烟飘散空中。它的背上闲闲地坐着一位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身寻常的水合服,腰束丝绦,头戴青斗笠,脚穿麻鞋,一腿盘踞,一腿垂挂,坐姿悠闲,正带着点探究的目光看着袁香儿。
他能够不动声色地出现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南河和自己都没能发现,可见十分厉害,袁香儿退了半步,暗自戒备地回答,“我不是洞玄教的人。”
“哦,不是最好,我讨厌他们那些装模作样的人。”
年轻的男子坐在狮子背上,十分随意地打了个稽首,“在下清源,出自昆仑清一教。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我姓袁。”
袁香儿谨慎地说。
那位术士点点头,“
你的这个使徒是天狼吧?我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最爱收集罕见独特的使徒。远远看着天狼见猎心喜,故而特意追上来,敢问道友能够割爱,将他转卖于我?”
“不卖的。多少钱都不卖。”
袁香儿拒绝了他,准备离开。
“话不要说得那么早嘛?没准我有你想要的东西呢。”
那术士也不生气,眉眼弯弯,“这世间没有不能交易的东西,单看多少筹码能够打动人心。”
他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倒出两枚金光内敛的丹药。
“见过吗?此一乃驻颜丹,能保容颜不老,青春永驻。此二乃延寿丸,能延常人十年阳寿,已是眼下能寻觅到的延寿丸中的极品。”
他向前伸出手掌,仿佛袁香儿不可能拒绝他的诱惑,“想要吗?”
“不,我不需要。”
那位清源道人微微挑眉,劝说道:“别小觑了,虽说只能延续十年寿命,但也实属难得,如今灵气衰竭,开炉不易,整个人世间再也寻不出几枚来。若不是天狼世所罕见,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和你交换。你和你的使徒感情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吧?”
袁香儿摇摇头,拉上南河的手,就往外走。生命再珍贵,这世间也有不能用于交换的东西。倒是南河一路频频回头,盯着那人手中的丹药看。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清源摸了摸坐下使徒的鬃毛,不敢相信地摇摇头,“这才真是稀罕了,还有人能
不要延寿丸。”
在大同府住了几日,终究到了离开的时候。
仇岳明亲自将他们送出很远,直到大同府高大的城墙都变得模糊不清,他才停下了送行的脚步。
分别的时候他站在袁香儿的面前,久久没有说话。
“别这样呀,秦关兄。”
袁香儿轻声宽慰他道,“我这就先回去了。将来,咱们朋友之间总还能有相见的时日。”
仇岳明拧着双眉,眼中是克制的难过,他是一个内敛持重的人,那日的一番话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纵然心中百般不舍,也不会再纠缠不休。
“我永远都会记得,当时我被锁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屋子内。是你推开了门,扶我起来。此恩此德,某绝不敢忘。”
挥别了仇岳明,离开大同府,马车碌碌向南而归。
去的时候满心希望,怎么也想不到回来的时候却连那个被人顶替的妻子都留在了大同府。
周德运一路上失魂落魄,满腹愁肠,容颜憔悴。
“我真的就那么糟糕吗?我都改了难道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