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怀肃便只是笑,问他,“你吃不吃糖?”
不是饴糖了——这次的糖花花绿绿的,里面可能加了某种花汁果料。
瞿怀肃哄他的语气还跟对着薛麟的时候不太一样,“来一个嘛!”
阮旸叹了口气,实话说,“我吃不出味道的,别浪费东西了。”
瞿怀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阮旸手上的果粉。
阮旸,“阿宪不知道。”
他病了之后,五感钝化了一半,舌头基本上不能用了——也得亏味觉只剩一点,不然受不了刚才那碗苦药。
“祸从祸起,却因祸避祸。”
阮旸端起那碗没有味道的果粉,慢慢喝了一口,表情比起庆幸更像是在自嘲。
瞿怀肃歪了下头,“那你知道是谁给你下毒了吗?”
阮旸没回答,瞿怀肃也没再追问。
是傍晚时分,日头西坠夜偏红,受训完的兵卒排着队回来了。
他远远地看见逄宪,喊了一声,晃手打了个招呼。
逄宪没料到瞿怀肃过来找他,问,“你跟我到那边转转吗?”
瞿怀肃反应过来的时候逄宪正揽着他脖子把他往马厩里拖。
路上也不是没有人好奇他们的走向,但在逄宪说要加训之后,全都迅的溜走了。
瞿怀肃抓着他搂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打趣,“看你在镇北军威望挺高的。”
逄宪嘴角一直崩着,没说话。
镇北军的马厩修的不算大,比起华阳公主府的那个简陋到有些可怜。
里面只有一个马夫正在刷马,年纪看上去不小,见了逄宪之后熟络地笑着,“来啦——”
接着他看见了瞿怀肃,眼神瞬间变得惊讶,“这……”
“瞿怀肃。”
逄宪把瞿怀肃往前推了一把给他看个清楚,语气干巴巴的,“我之前跟你提过的。”
马夫的神色莫名的变得有些无奈,说,“你这孩子,就知道给我添麻烦。”
说着他便往马厩里面走,留瞿怀肃站在逄宪面前,一个人莫名其妙。
瞿怀肃看他慢悠悠地从架子上拿了辔头,又从草堆底下的匣子里拿出一副黑色的鞍鞯——这东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绣着的金线已经显得有些黯淡。
马夫拍了拍上面落着的尘埃,绕了半个马厩,将它放到了一匹牡马的背上。
“你的姓是真的吗?”
瞿怀肃没反应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