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看着刘氏一副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一阵快意。他继续添油加醋道:“静嫔娘娘,奴才还忘了说,苏侧妃被册封为珍贵妃,孙夫人被册封为定妃,王妃娘娘被册封为安妃。您看,就您独一份,是嫔。唉,您说您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受呢?!”
昔日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太监,如今也敢对自己冷嘲热讽,一时间刘氏又惊又怒。
愤怒冲散了她的理智,她猛然抬起头,狠厉地瞪着福顺,恨声喝道:“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福顺撇了撇嘴,毫不畏惧地与刘氏对视。
“奴才怎么敢胡说呢,奴才说的都是实话,您若不信,大可以问问其他人,奴才可从来不撒谎。”
他顿了顿,又道:“静嫔娘娘,奴才贴身在陛下身边伺候,别的不敢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您在如今在陛下心中,恐怕连孙夫人——哦不现在应该叫定妃娘娘了——都不如呢!”
刘氏闻言,浑身剧震。
她紧咬着唇,怒目圆睁地瞪着福顺,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竟然连那个贱人孙氏都不如了?!
当年就是因为孙氏那个贱人陛下才冷落她的!如今那个贱人却成了定妃、骑到了她的头上!
刘氏心中涌出强烈的不甘,愤怒、怨恨等各种复杂情绪交织,最终化作滔天的妒火,烧得她五脏俱焚。
福顺见状,笑了笑,道:“静嫔娘娘,您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毕竟我们来日方长!”
他说完,朝刘氏行了礼,慢悠悠地退了出去。
“福公公,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落井下石?!”
身后传来刘氏含恨的尖叫声。
福顺停下脚步,回头瞥了她一眼,嗤笑道:“静嫔娘娘,您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福禄。没关系,咱家可是时刻都记着呢!”
说完他甩了甩拂尘,施施然地走了。
留下惊愕失色的刘氏,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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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一路小跑着回到乾元殿后殿,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娘娘!娘娘!大喜事!”
苏沅正在窗边翻看游记,听到绿珠的声音,抬起头,柔声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绿珠快步走到苏沅身边,难掩兴奋,她压低声音道:“娘娘,奴婢打听清楚了,孙夫人被封为定妃,王妃被封为安妃,刘侧妃被封为静嫔!”
苏沅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为何绿珠如此高兴。
她被封为贵妃,位份在所有人之上,是后宫第一人。
苏沅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但很快又被一丝不安所取代。
这后宫之中,从来都不是风平浪静的。
裴景珩不到三十,登基为帝,正当盛年。
今后,尚不知会有多少风姿绰约、环肥燕瘦的美人,会踏入这后宫之中,彼此争妍斗艳,各展芳华。
而她,如今的后宫第一人,离皇后之位最近的人,将会是所有有志于后位之人眼中的众矢之的。
“娘娘,您怎么了?”
绿珠见苏沅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苏沅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你去看看乐乐和衍儿醒了没?醒了,就抱过来。”
绿珠领命而去。
苏沅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窗外。
天高云淡,春雨绵绵。
这大兴宫之中,究竟还有多少风雨在等着她?
夜里,就寝时,裴景珩说到移宫一事。
“陛下,你是说,让臣妾和孩子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