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断绝了一位年轻人的前程。
这便是众人追求的权力
梵音低头不语,杨志远多看了她几眼,有心与她讲一番人世艰辛的大道理,可自家不是男丁而是女娃,只求找个好人家给女儿嫁了不就得了何必让她目睹权势的肮脏
梵音心中琢磨半晌都没有将吾难师太的事说出,即便说了又能怎样
今天方静之来又提及师太的下落并不清晰,她即便将此事与父亲说了也没有用
天色渐晚,杨志远准备洗漱后便歇了,这阵子他忙的精疲力竭,只期望能够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
回到屋中,却现青苗正哆哆嗦嗦的在他被子里暖床
见到杨志远忽然进了门,青苗吓的连忙起了身,立即披好衣裳站在床边,“老、老爷。”
杨志远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站在自己面前,他若没有反应就不是男人了
可
杨志远的片刻犹豫让青苗的心肝很受伤,紧好衣裳便跑了出去。
“衣裳”
杨志远看着床边放着的棉袄,这个丫头居然只着一件单衣就跑出去,外面天寒地冻的,多冷啊
不过青苗这阵子每日为他备水、暖床、洗烫熏香衣裳,杨志远心中有数,但他心底始终告诫自己,一年,他要为亡妻守一年的誓言绝不能违,无论是续弦还是丫鬟,他都不能随意的找借口。
“睡吧。”
杨志远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便钻进了暖呼呼的被窝,这一宿,他睡的很纠结
朱九今日的表现让方静之很生气。
他没有想到朱九会那般对待张家的人,尽管刘安是个奴才,可朱九呢不也只是一个书童而已
张文擎没能夺得武举之名,这本就是个敏感的时刻,他居然如此口无遮拦
他今儿是耗费多少唾沫星子才把二胖给哄好否则那等话语传了出去,他与张文擎的交情伤了不说,对张县尉也是一个刺激。
本来是打算向杨怀柳借书读阅,生了这等事他哪里还敢开口了杨怀柳执意要教一教朱九什么是书童的本分,他分毫不敢插嘴。
那个丫头向来待人客套,也没有分毫的官家小姐脾气,但今儿透在骨子里的冷漠让方静之根本不敢靠近她。
将朱九扔在杨家数豆子,方静之初次没有心软的为他求情,故而朱九回来时已经是晚上,整个人冻的鼻涕不止,喷嚏不断,缩成了一个团。
方静之本还有心训斥他几句,但见他这副模样也只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伺候着方静之歇息后,朱九被方夫人身边的常妈妈叫了过去。
“你今儿怎么没跟着少爷一同归来,而是自己回来的”
自上一次朱九前去找方夫人说了方静之的事,常妈妈便特地的关注方静之的行踪,今日他去杨家,常妈妈早已与方夫人回禀过,但方静之独自一人不悦的归来,常妈妈见到后并没有马上告诉方夫人,好歹她也要问一问朱九到底生了何事再去回禀。
常妈妈这一问,朱九的眼泪儿与鼻涕一同落下,诉着委屈道
“常妈妈,杨家太欺负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
常妈妈这一问,朱九便把今儿的事从头至尾说个遍,话语描述之间,自当他是受害之人,而那张家的二少爷和书童以及杨怀柳都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少爷太伤人心了,居然真的答应杨家小姐让奴才在雪地里数豆子”
朱九哭成泪人儿,“奴才从没被少爷这样罚过,太伤人心了”
常妈妈有些怀疑,朱九是方府的家生子,自生下来她就看着他长大,这小子的脾性常妈妈还是知道的,虽然说话夸张,但这件事定是生过
“你没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少爷的性子我最了解,定是你惹了他不高兴,否则怎会不护着你”
常妈妈冷下脸来吓唬他,朱九心虚的看她一眼,“奴才奴才就说了句张大少爷没考上武举不如咱们少爷。”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常妈妈惊了,朱九连忙道“是是奴才早间听到的”
“怪不得少爷罚了你,这种事你都敢出去胡言乱语,如若让老爷知道定要了你的小命回去好生反省反省”
常妈妈的斥骂让朱九心里更憋屈
常妈妈顾不得再斥朱九,匆匆的赶回院子去向方夫人回了。
方夫人也吓了一跳,“这奴才越的胆子大了”
“虽说这件事是朱九的错,可杨家小姐强行将他留下那么责罚也实在逾越了,朱九又不是她府上的奴才”
常妈妈试探了一句,方夫人轻动下嘴角,“她做的没错,不但没错我还要赏,传令下去,十月初一的庙会我有意邀杨怀柳陪同,另外家中摆上几桌席开个暖炉会,请庆城县的女眷和少爷小姐们都来聚一聚,张家的两位少爷也一同请来”
“老奴这就去办”
常妈妈脸上涌了喜,自家夫人这是有主意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