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既往那般清冷俊逸,眉间蹙起一股浓重的焦急和忧虑。
见到她,叶灏丞无不惊讶,怔怔地在她面前停下来。
三个月,彼此间的变化不大,又似乎很大。
郑爵说,他和季月打算在sh定居?看来他们的日子过的相当不错,命运最终将季月还给了他,所以他的生活才能正常转动,甚至更上一层楼,是不是?
“谢谢你……”
叶灏丞咽了咽泛着血腥味的嗓子,这一夜,他提心吊胆,备受煎熬,更没想到此时此刻,已是凌晨,纪绒绒仍在。
昨夜当护工告知他,纪绒绒赶到医院安抚奶奶,他还猜她今早肯定不会等他,恨不得像三个多月以前在爱纱一样,不问缘由和对错,上来就暴打。可见她是多恨自己。
纪绒绒眼神轻飘飘的:“你是该好好谢谢我,叶师兄,我这个前妻替你连夜伺候着老人,而你呢,真是有良心!既然决定在sh和季月学姐定居,为什么不把奶奶一起接过去!”
叶灏丞一震,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眸色陡然暗沉:“你和郑爵还有联系?”
纪绒绒理所当然说:“是啊!他都不介意我是他妹夫的前妻,我有什么资格介意他?”
“郑爵上次对你——”
“够了!我和郑爵有我们的相处模式,你管的倒宽!还是……你在为季月学姐管啊?”
叶灏丞被噎的半天回不出话,只说:“我没有决定在sh定居,是因为工作调动关系,我才暂时被派到到sh的总行一个月。”
纪绒绒心不在焉:“随便吧,最好是这样,我只是在提醒你!奶奶年纪越来越大,一个很小的意外都有可能——”
她猛然攥紧手指,胸中盘踞的酸涩和悲痛又来了。谁不明白呢,有些离别早晚要面对,叶奶奶也好,她躺在病床上的爷爷也好,只盼能多一天是一天。
既已没了瓜葛,纪绒绒不能容忍自己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立刻转换话题:“奶奶昨晚很难入睡,一直不愿待在医院,醒来可能还会很难安抚,你和医生商量一下,最好尽早安排奶奶回疗养院。”
“你费心了……”
叶灏丞沉声说,“奶奶不愿意住医院,是因为,王爷爷……两个月前去世了,所以奶奶总说怕进医院,怕她像王爷爷那样……”
有去无回?
纪绒绒震惊地捂住唇,不久前在疗养院“寿宴”
上的记忆,清晰回笼——那双目发亮的老人,步履蹒跚地扶着奶奶的腰,握着奶奶的手,笑容绽放,在人群中随音乐声和呼喊声,偏偏起舞……
她将此刻的悲伤一股火发在叶灏丞身上:“既然这样,你还不陪着奶奶?!还——”
叶灏丞并未生气,反而走近了些:“这次是我的错……我已经向领导请假,顺便申请调回来。”
纪绒绒退步,将布包从手提包里拿出,塞给面前男人的怀中。不明白还跟他废什么话!
“这是奶奶昨晚让我保管的……现在物归原主。”
她松开手,紧了紧大衣,该做的她都做了,仁至义尽,可以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