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算漏了一处!
据说卫持离开马球场时身边跟着薛宝儿,如今出了事,卫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薛宝儿又去了哪里呢?
莫非……
皇后猛然抬眸,想起什么似的,又恭顺地垂下眼帘,起身跪在床前回话:“是臣妾办事不力,还请圣上责罚。”
见皇后服了软,皇帝心中虽有疑虑,倒也不好追究什么,听皇后又道:“不过事出有因,臣妾一时不知该不该说与圣上知道,才拖延至今。”
“说。”
皇帝此时身心俱疲,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皇后几不可察地勾起唇角:“持儿在宫学读书时好像看中了安宁身边的薛赞善,前几日还把人给抢回了安国公府,闹得满城皆知。臣妾想着,薛赞善是安宁郡主身边的人,出了这种事,不管是郡主还是忠顺王妃心里都不会好过,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等风头过了再去提亲。”
“哦?还有这种事?”
皇帝明知故问,“那薛家是什么来头啊?”
这事皇帝知道,可卫持总干糟心事,比这大的也有,他并没放在心上。
如今听皇后提起,倒是不得不问一问了。
皇后沉吟:“是皇商。”
皇帝哦了一声,还是没在意:“难得持儿喜欢,既然把人抢了,就随便给个名分,留在他身边好了。”
卫持已经十五岁,身边早该有一两个通房或者侍妾了。
皇后心中冷笑,若是安宁郡主知道卫持在娶她之前先纳了她身边的薛赞善,还视如珍宝,不知心里会不会像吞了只苍蝇似的恶心呢?
忠顺王妃若是知道了,还会不会答应这桩婚事呢?
若婚事黄了,安国公府和忠顺王府难免会生出罅隙来,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皇帝毕竟是男人,根本不懂女人心里的弯弯绕。
“持儿身边是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皇后笑得贤良淑德,“臣妾这就派人说与长公主知道,等持儿平安回来先把这事办了,给他压压惊,之后臣妾便去忠顺王府提亲。”
长公主不是喜欢给她挖坑吗,那她就拉着她一起跳下去,看谁摔得更惨。
“贤后起来说话吧。”
见皇后事事为卫持着想,思虑周全,皇帝又觉得自己病中多思,想多了。
皇后刚刚起身,就见乾清宫大总管福全海笑呵呵走进来禀报:“圣上,娘娘,安国公世子找到了!”
果然!
皇后暗暗皱眉,难道卫持没事?
不可能!
受了蛊铃的迷惑,又被三只成年虎狼雕围攻,即便是巫族大长老蒙让对上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一个身受重伤是难免的。
可福全海脸上的褶子都笑没了。
若卫持当真重伤,就算人找到了,谁敢在皇帝面前笑?
很快皇帝就替她问了:“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啊?”
福全海忙道:“人在薛家,只受了一点轻伤,并无大碍。”
“薛家?哪个薛家?”
皇帝只觉薛这个姓有点耳熟。
“就是……就是……”
福全海就是了半天才想起来怎么给皇帝介绍,“圣上可还记得安宁郡主身边有个赞善姓薛?正是那个薛赞善家。”
难怪听着耳熟,皇后不是才提过吗,就是卫持喜欢的那个商门女。
皇帝不禁微微皱眉,害他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把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他倒好,泡妞儿去了!
“怎么受的伤?”
皇帝心说,要是睡女人受的伤,还得罚他跪佛堂。
跪两夜!
皇帝还病着,福全海本来不想说,可皇帝问了又不敢不说:“消息是安国公府送来的,来人说世子在皇家围场遇刺昏迷,恰好被薛家家主所救,幸亏救治及时才只受了一点轻伤。当时薛家家主觉得皇家围场太乱,怕有人趁乱对世子不利,就没惊动旁人,用薛家马车悄悄将世子送到薛家养伤。”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福泉海急道:“圣上莫急,世子已经醒了,只手臂有一点擦伤。现在已被安国公接回国公府,太医也在去往国公府的路上了。”
五城兵马司不是说卫持杀了三只虎狼雕,然后不知所踪了吗,怎么还有遇刺一事?
到底谁在欺君?&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