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人的一双眼睛一下就放在了秋枫的脸上,曾克凡接着说:“你看他干嘛,真要对我动手,他也来不了,只是还未到时候而已。”
秋枫点了下头说:“何科长也是对我这么说的。局座一早去了戴老板那儿。”
见夫人担忧地看着自己,曾克凡伸手抚了把她的面颊说:“没事,真金不怕火炼,没人奈何得了你相公我。再说回你自个儿吧,能有啥坏消息,难不成也受了牵连?”
就在秋枫考虑着该如何开口时,曾克凡朝夫人努了努嘴,让她做饭去,秋枫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曾夫人已然朝客厅外走去着说:“只是你今天必须留下来吃午饭,我的厨艺可好了。”
秋枫遂瞪了曾克凡一眼说:“就你多事,第一次登门让嫂夫人误会……”
曾克凡挥挥手说:“她没那么小心眼,说你的。”
仍是再三踌躇了一会儿,秋枫才将前晚与雅子私会的事说了出来:“其实,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没人能替我解得了这个局,你也不能,尤其在这个时候。”
曾克凡的眼神在一段逐渐内敛之后,连连摇着头呐呐道:“说不通啊,她怎么就看上了你。”
“也许是看我长得有些小帅吧。”
秋枫开着无奈的玩笑。
“也许,先前她看上的尹凯也长得挺帅的。”
曾克凡也道,但是,他恶毒地加了一句。“可他死了。”
“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
厨房那边传来曾夫人的呵斥声。厨房与客厅间相距不远,这边声稍大了些,想不偷听都难。
“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
曾克凡回了句,对秋枫挤了挤眼。“你瞧,心疼上你了。我的印象中,好像还没谁享受过这种待遇。”
“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愁死了我。”
秋枫瘪了瘪嘴。
曾克凡遂也认真地说:“确实挺让人愁的。那个女人之所以看上你,不外乎觉得你小小年纪遇事不乱沉着应对,某些时候某些方面或许帮得到他们。‘夜桜’这个组织最擅长的就是搞破坏和渗透,但会瞄上你,确实挺让人意外。如果像她本人说的,你是只潜力股,短时间内或许不会对你和你的家人构成威胁。但按照策反常例,他们终会让你去做一件你无法预计却又不得不做足可摧毁你意志或自污的事情,把你彻底拉过去为他们所用。很多人就是倒在这上面,概因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致令你为人所深恶痛绝且无法自证清白。”
他最后的小结,使得秋枫俊俏的脸蛋逐渐扭曲,苍白若雪。
紧接着曾克凡深深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不错,在我这里也确实无解,即便我没被停职。你若不从,‘夜桜’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你须得拿自己或家人的命去赌去抗争;若从,先心理这一关你就过不去,以你的心智,极难做到与这样一个强悍的地下组织如何地虚与委蛇,这不是谁教便能学得会的东西。”
“老曾,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吗?”
手里捏着一把小葱悄然立在门口的曾夫人忍不住呜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