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也得亏是身边有个同样嘴毒的,日日说月月说,都已经听习惯了,脱敏了。
萧玉融对于王伏宣不良于行这件事情,总以一种刻毒的姿态嘲讽。
王伏宣性格尖锐而敏感,萧玉融跟他某种意义上是同类。
无论是恶意还是善意,第一反应都是反抗,不仅要扎得别人鲜血淋漓,自己也是血肉模糊。
自从王伏宣腿伤了,又得了势以后,别人总忌讳在他面前提起跑啊跳啊这类的字眼,生怕戳了他心窝子肺管子。
但萧玉融从来不避讳这些。
越大,王伏宣面对萧玉融时就越怯懦。
萧玉融喜欢这种胆怯和下意识的退让。
就像之前王伏宣能为了自己说错话,当众跪在她府前认错求得原谅。
王伏宣吸引萧玉融的正是这一点,明明姿态还是敌视的、紧绷的,但是眼睛却明晃晃地告诉她,她可以伤害自己。
来前萧玉融就听说了,王伏宣称病告假好久了。
被引路的人带到王伏宣的房门前,萧玉融甚至没敲门,就推开了门。
周围人识趣地离开。
王伏宣和萧玉融四目相对。
他挪开了视线,别过头,“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来探访故友啊。”
萧玉融微微勾起唇角,合上了门。
“不必了,我并无大碍,隔日便会去上朝。”
王伏宣语气冷淡。
萧玉融往前走去,“怎么我没回来便称病,我回来了,这病就好了呢?”
往前走近了,萧玉融觉王伏宣脸色白,额前还有冷汗,一只手紧攥着膝盖,仿佛疼极了。
“这是怎么了?腿又疼了?”
萧玉融快步上前两步。
王伏宣愣是牙关紧闭,皱着眉一声不吭。
又开始了。
萧玉融啧了一声。
萧玉融笑吟吟地坐到王伏宣腿上,勾着他的脖子,亲吻他因为腿疼而汗津津的眉眼。
萧玉融神情温柔,语调却恶毒。
她柔声地嘲讽:“我的好师兄,往日里欺负我的神气呢?”
她用这样的方式转移王伏宣的注意力。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王伏宣拧眉分出神来回应。
“怎么没欺负过?你对我啊,那是非打即骂,横眉冷对,凶得要死。”
萧玉融撇了撇嘴。
她将手按到了王伏宣的膝盖上,逐渐用力。
另一种疼痛替代了原本从里至外的暗痛,王伏宣闷哼一声。
王伏宣掐住萧玉融的后颈,咬着牙说让她等着。
萧玉融反而笑了起来,挑着眉点头:“好哇好哇,那我可好好等着呢。”
王伏宣盯着她看了半晌,暗骂一句疯子。
在王伏宣挪开视线之前,萧玉融扳住了他的脸,迫使他和自己对视,“你在跟我置气呢?什么脾气?”
王伏宣一声不吭地侧过脸。
在他以为她死了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腿都疼得厉害。
他和萧玉融两个人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家和一个健全的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