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祝言身后传来,带着亲昵的眷念,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凉。
那瞬间,祝言如遭雷击,那个声音的主人她再熟悉不过。
厉野,曾经耳鬓厮磨的前男友,如今形同陌路的副局长,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此时只可能在办公室养尊处优,和新女友调情,和权贵斡旋,兴许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她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
所以,现在呼唤她姓名的是谁?或者说,什么东西?
从那声音开始响起,祝言已经察觉不对劲,四周的浓雾就像有了生命的实体一般,翻涌着缠绕住她的四肢,她感觉到麻木,开始丧失对身体的控制。
该死的,继昨晚的黑影后,这是第二次了,难道她的精神状态恶化到这么频繁地发病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
“为什么你愿意让别的男人碰你,唯独我不可以?”
“那天在警局看到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你想过我吗?”
真正的厉野才不可能在乎这种事情,当时可是他说什么都要分手,那么坚决,甚至不愿意等到他回国再谈。
祝言咬牙,默念: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就算是幻觉,她也不要再想他!祝言生起强烈的抗拒情绪,她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得越发紧密。
她的身后,那雾里,展开一双素白的手,触碰到祝言的下颌,温柔地抚摸着她,却让她感觉自己颈部肌肤脆弱如纸,只要牠一用力就可以撕开。
牠的下巴放在祝言的颈窝处,体感异常冰凉,让祝言头皮发麻。
没有呼吸,没有起伏。
牠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她的脖子,留下黏腻的湿意,在她耳边低语:“还有别人的味道……”
“言言,为什么可以和不认识的男人发生一夜情,和我就不行呢……”
不可否认,牠的音调语癖真的很像厉野,只是真正的厉野话才没有这么多。
牠说的话,只在祝言幻想中存在过。
她记得以前和厉野刚恋爱的时候,全警校没人知道,结业典礼那晚,他们溜到附近小旅馆开房。两个人挤在狭小的旅馆房间里,因为她的原因,他们只是单纯地抱在一起睡了一觉。结果被同期生撞见,他俩只好顺便抓了一个隔壁嫖娼的男同学,回去交差。
后来,厉野执意要和她分手,不惜在电话里伤害贬低她,她自觉亏欠,给不了他性福,风轻云淡地应允了,只是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泪湿枕巾。
厉野是她的初恋,她之后也试着交往过一些男人,但她依然没办法和那些人坦诚相见,甚至有时候约会着,她却叫出了厉野的名字。
她以为她早已不在乎,但那天在警局见到回国的他后,那一瞥,她才懂有种感情无关风月。
“此刻,你又在想着谁?”
就在祝言陷入回忆的泥沼时,牠抱住了她,将她禁锢在臂弯里,一只冰冷的手抚弄着她柔软的唇瓣,然后,有些不悦地撬开了她的小嘴。
牠的手指纤长,异常地柔软,分开她的牙关,捉住她的舌头,就像是在交媾一般,在她唇腔里抽插。在牠色情的玩弄下,祝言感觉到嘴里的涎水已经不受控地溢出唇边。
真正的厉野从来没有这样越界过。
但是祝言脑海里却想着厉野,想着他将她禁锢在怀里,如此欺负她。只是一想,她的小腹就灼热起来,眼神朦胧。
“言言,当年在小旅馆,我们就该结合……”
“现在,让我弥补遗憾好吗?”
祝言眼前不再是浓雾,不再是荒野,她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逼仄的旅馆房间。在那里,她没有拒绝厉野,而是和他动情相拥。
“厉野”
高大的身躯紧紧拥着她,而她扭过头和他接吻,唇齿相接,他的眼神不再冰寒,而是被她染上了欲色。
她的衬衣在他粗粝的掌心间被蹂躏出褶皱,几根发丝被两人的唾液沁润勾连在唇边,他热烈的欲望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你这里热了呢……”
“厉野”
的薄唇咬住了她衬衣的纽扣,另一只手摸向了她的小腹,往下,再往下。
祝言几乎快要分不清现实与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