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睡吧。”
陈湛说。“我在这里就行了。”
季临抬头看了看天色,默默道:“主子和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万一过后会儿有吩咐,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吧。”
陈湛偏头看他,挑了挑眉。“不困?”
季临摇了摇头。
陈湛一笑:“行。那就在这陪着你哥哥吧。”
夜色已经很寂静了。寅时一刻的时候,屋里才叫送热水进去。
楚凌钧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梦里,有人替他解开了缚在双腕上的禁锢,为他擦干净身子,又揉开他膝盖上跪出来的伤,还在他颈窝里不断索吻,最后才与他一同睡去。
楚凌钧身上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今夜睡得倒是尚可,竟然一觉睡到了天明。
昨日下了一天雪,今晨终于放晴了。清晨的日光投射进屋子,楚凌钧睁开眼睛,试图起身,可是宿醉的感觉却让他头疼的厉害,不仅如此,他仿佛全身都在疼。
他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换了新的中衣,手腕上还有莫名的红痕,就连床单被褥也都全换了新的。愣怔片刻,这才想昨夜生了何事。
看着手腕上的红痕,掀开衣角,果不其然,腰腹上也全是未消退的红痕。楚凌钧不禁皱了皱眉。
“你醒了?”
楚凌钧抬头,看着某人躲在对面床架的后侧,只露出一个脑袋,正在打量着他。
“什么时辰了?”
楚凌钧沉声问道。
“刚过卯时。”
段愉辰如实道。
“什么?!”
楚凌钧猛然掀开被子。
段愉辰忙解释道:“我替你称病告假了,今日不用去上早朝。”
“……”
楚凌钧皱了皱眉,依旧面色不善。
“你站那么远作甚?”
楚凌钧问。
段愉辰有些心虚。“……怕你打我。”
楚凌钧颇有几分无语。怪不得平日里这厮向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今日居然起这么早。
“给我拿衣裳来。”
楚凌钧说。
“哦。”
段愉辰去衣架上挑了一件衣裳,隔得远远地递给他。楚凌钧伸手想去接,然而距离过远,够不着。
“你过来些啊。”
楚凌钧疑惑地看着他。
哪知段愉辰仍旧十分心虚,并抗拒上前。
楚凌钧无奈道:“我不对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