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尝不知国家有此项政策,”
冯辉眼望远方,一丝恨意从眸子里迸射而出,“桐漯村有8oo多人,6个自然村。我们冯家漯村是最大的自然村,有5oo多人,散聚在崇山峻岭之中。”
“赵家漯村虽不足2oo人,但地势相对平坦,人口也相对集中,因此,行政村部一直设在赵家漯村。我爸退位后,赵家漯村的赵生财接任了村书记。去年政府把桐漯村级公路建设立了项,百多万元项目资金啊,自然而然为赵家漯村修建了3。5米宽的水泥路。”
“我们冯家漯村人口虽最多,但无奈行政村部不在此,只能羡慕嫉妒恨,对水泥路望眼欲穿了。”
曾华眉毛挤成一堆:“冯家漯村是瑶族村,5oo多瑶胞困在山里,镇政府可以酌情而定,争取上级立项啊!”
“曾兄,你今天也看到了,镇政府干部是什么德性,”
冯辉一脸忧伤哀叹道,“指望他们花大精力为我们村向上争取立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
“辉仔,来客人啦。把客人请到屋里坐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外面山风大,客人易着凉的。”
曾华扭转头,看到一个老人在屋前招呼他们。
冯辉介绍说:“曾兄,这是我的爸爸,叫冯正,虚岁八十了。当了5o多年的村干部,68岁那年才退下来,因此大家都叫他‘老瑶王’。”
曾华说:“邝镇长说给他老的面子,才轻易放我们走的吗?”
“是的。”
冯辉回答。
曾华快步来冯正面前,仔细端详: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身高1米65左右,在普遍偏矮的瑶族中,应该算高个子了。饱经风霜的脸上,两只略陷的眼睛,深邃明亮。须皆白,但梳得很整齐,一丝不苟。穿着瑶族特有的镶金边黑色粗布服饰,配上古朴善良的气质,让人油然而生敬佩之意。
冯辉上前指着曾华说:“爸爸,这是我的朋友,叫曾华。”
曾华赶忙伸出手,紧握住老人那双满是褶皱的双手,轻轻地摇着,恭敬称呼:“晚辈曾华,拜见‘老瑶王’,打扰您老了。”
冯正微眯双眼,上下打量曾华一番,赞叹道:“后生仔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气度不凡,定大有来历。”
曾华颇感诧异,摇手谦逊道:“老瑶王谬赞了,晚辈惭愧,只是一个到镇里办事的普通外地人。”
冯辉也插话解释:“老爸,曾兄是我今上午到镇里办证时认识的。你看他穿得和我一样陋水(普通)呢。上午受了一肚子气,差点挨了打。”
冯正脸色一凛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