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倒下的人换成闻昱,苏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即使赔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而闻昱呢?
苏枚自嘲的笑了笑。
钟离粟的一点点好,就让他忘记了与自己多年的感情。
许是因为太虚弱了,苏枚对钟离粟嫉恨的心思都淡了不少。
可能再浓烈的情感,在一次次的不被在意中,也会被消磨殆尽吧。
苏枚低下头。
他应该恨他们的。
恨钟离粟分走了闻昱的注意力,恨闻昱见异思迁。
可他根本提不起力气来。
只能思绪空空的盯着脚下的黄沙。
“不想喝也没关系,坚持一会就有水源了。”
闻元澈从苏枚手中取走了水壶,放到自己身上。
他想劝苏枚想开点,可实在没有立场。
不过都是执念太深的可怜人罢了。
连日的赶路很是疲惫,大军在绿洲停留了一晚,第二日才启程。
过了最后一处绿洲,就是燕北的地界。
天上开始出现盘桓的老鹰。
远处也有了稀少的植被。
钟离粟几人跟闻昱太熟了,忘记了君臣的礼数。
谢瑞可不敢忘。
圣上亲临燕北,不管是来慰问还是单纯游玩,都不是个小事情。
遂亲自带兵在横亘山等着。
“母妃。”
钟离粟远远地就看到了谢瑞,拿剑挑着水壶转圈。
那神采飞扬的神色,还真有几分少年人的味道。
闻昱也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谢瑞一身银白色肃穆的铠甲,胯下是通体漆黑的骏马。
就立在队伍的最前方,气势昂扬面带笑意。
这就是驻守北面边疆数十年的女将军。
难怪百姓会觉得,谢瑞是大祁的定心丸,脊梁骨。
钟离粟喊母妃,闻元澈也跟着喊母妃。
他母妃早逝,谢瑞是拿他当亲儿子待的。
他幼时犯浑喊谢瑞母妃,谢瑞也纵着他。
习惯了就不肯改口了。
以前太和帝在的时候,听到还会训斥他几句。
如今无人管束,更加放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