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拍完杂志收工回傢,严季春好似从天而降,堵在她面前。
商涵薇随口说瞭句:“你太邋遢瞭。”
转眼第二天,就有个拾掇的干干净净的小鲜肉蹲在她门口吃煎饼。
头发剪得短短的,面皮上白皙干净,浓眉大眼,乍一看清隽的很,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干净,莫名生出一股萌感。
“你……”
来人摸摸下巴,嘿嘿一笑:“我昨天去剪瞭头发刮瞭胡子,你瞧瞧,还干净吗?”
他一张口,商涵薇就知道是谁。
隻是过于惊悚,谁能想到平时像个老大爷似的导演,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瞭,竟然是这麽一副,让人很想下手蹂躏的纯洁少年模样。
这世界怕是玄幻瞭。
也不知道是因为对著那张很难说狠话的脸,还是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就去把自己收拾成瞭这样。
商涵薇再面对他的时候,竟然可耻的心软瞭。
严季春就是个顺杆爬的人物,一瞧见商涵薇没那麽凶瞭,立马火速搬进瞭她隔壁的房子裡。
开始瞭每天无论商涵薇什麽时候出门都会遇上瞭自己的生活。
门铃还在响。
商涵薇叹瞭口气,认命地去开门。
严季春站在门口,两隻手上提著外卖:“我特地去‘四时春’打包的素食,要不要吃。”
商涵薇无奈,退开两步:“进来吧。”
严季春喜上眉梢,这还是第一次登堂入室,看来得多去几次“四时春”
瞭,简直就是绝佳助攻啊。
两相沉默,隻有吃东西的声音。
商涵薇搁瞭筷子:“你喜欢我什麽呢?我们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怎麽熟。”
严季春摇摇头:“很早,很早我就喜欢你,从你的第一部戏开始。”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瞭。
她的第一部戏还是在读大一的时候拍的。
“我那次是逃课去看电影的,我记得第一个镜头就是你的眼睛,很好看,像湖。”
那年他不过还是个高中生,面对无休无止的试卷和考试。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那天,他没有意外又是最后一名,老师肯定又要把他拎出来教育。
严季春烦不胜烦,偷偷从学校后门溜瞭出去,晃晃荡荡进瞭电影院。那天是工作日,中午压根没人去看电影,一个人占瞭一整片场子,感觉相当不错。
随意选的一部片子,据说全部啓用的是新演员。
商涵薇的那双眼睛从那一瞬间,就刻进瞭严季春的心裡。
那一眼,便是一辈子。
文艺片其实对那个年纪的他来说并没有什麽吸引力,唯一支撑他看完整部片子的是片尾的演员表,商涵薇三个字,第一次出现在严季春的眼前。
用他的话来说,从那一天起,商涵薇三个字就是他一生奋斗的目标。
她承载瞭他从少年到成年这前半生对爱情多有的绮念。
高中毕业以后考进瞭加拿大约克大学学电影。
突然有一天,他看到商涵薇解约的消息,辗转托导师的朋友在国内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潜规则未遂,商涵薇被雪藏。
就像一颗星子落地,此后竟再无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