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见他起身要走,目光紧跟著,戴远知笑著低头望向她:“离开一下,慢坐。等我回来,还想听你讲讲你那个……”
他馀光瞥瞭眼暗笑著看戏的宁储,不再往下说。
茉莉却知道他想说什麽,就是她被前男友劈腿的故事呗,这本没什麽,他这样的欲言又止似两人真有些什麽。想到这,她不能再装从容,隻低头端著茶杯抿著,含混地点瞭点头,算是应他的话。
耳边传来他对宁储的话:“在这坐会儿吧,帮我陪陪黄姑娘。”
遮在头顶的阴影消失瞭,茉莉抬起头,视线追著他的背影离开,心想著,原来他今天特地过来不是专程为吃饭的,而是有别的更紧要的事。
“他已经好久没来这儿谈事瞭。”
宁储的声音听起来像追忆往昔,神情很是感慨,茉莉的注意被拉瞭回来。
她托著下巴侧过头,眉眼在光下闪动,“看起来你和赤华关系很好。”
“赤华?”
宁储表情像听到瞭笑话,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是什麽名字?”
茉莉楞瞭楞,“那你叫什麽?”
“当然是远知,还能叫什麽,总不可能是亲昵词儿吧?”
说完,宁储恍然大悟,这“赤华”
可能就是两人之间的昵称,就跟那宝贝儿一个意思。
马上改口道:“那就叫赤华,我们也这麽叫。”
茉莉觉得怪怪的,又说不清楚哪儿怪。
宁储又问:“还在上学?”
茉莉答他:“今年毕的业。”
说话间,服务员推著满汉全席进来瞭,三辆小车,塞得满满当当。转眼间摆满瞭一桌,还放不下。她终于明白宁储为什麽会担心吃不完瞭。
宁储问她,你俩认识多久瞭。
茉莉说,没多久。
宁储笑,你对他的事情瞭解多少?
茉莉想瞭想,隻知道他在香港留过学。
宁储说,看不出来你是胆子这麽大的人,对一个什麽都不瞭解的人这麽信任,敢跟他到这种地方来?
茉莉答不上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麽。也许因为有老太太作保,又也许还有更深的原因……但是这地方又不是什麽见不得光的场所,不理解为什麽要这样说。
她端著杯子喝瞭口水,仰头对宁储道:“不就是听戏,有什麽不敢来的?”
宁储摇头大笑,连连说:“能来,能来。”
这时,楼下已唱到瞭最有名的那段,游园惊梦。
宁储是地道的平城孩子,好客,又爱面子,上下打点,安排的妥妥当当,戴远知把人交给他,也确实想得周到。
一顿饭下来,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宁储在说,没有一句话能被他掉在地上,还要兼顾著夹菜涮肉盛菜,茉莉隻顾听他讲,埋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