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没敢纠正温诺的称呼,要是阻止他喊学长,不害臊的小男友张嘴就喊老公,让别的学弟学妹们听到……那就太招摇了。
这样看来,他昨天的行为倒是没做错的,温诺确实很喜欢自己那样对他。
应离牵着小男友皮肤细嫩的手带到自己的位置上让他坐下,心里一半是惆怅,一半是难以与人言说的欣喜。
惆怅的是对于自己扑朔迷离的性向立场和难以回馈给温诺对自己抱以的同样感情,但保持诚实和正直要付出代价太大,应离选择了逃避。
欣喜的是他觉得自己下的不道德的险棋下对了,温诺似乎又更爱他一点了。
应离读了二十多年的书,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是这样的伪君子。
一面害怕和愧疚于温诺对他越爱越深,毕竟他是看个gV都能软下来的纯直男,罪恶感让他想要推开温诺;
一面又忍不住窃喜和引诱温诺对他爱意加深……只有温诺越爱他,才越不想离开他。
理性和欲念时时刻刻把他割裂成两半,让他总是心口不一。想不通,索性不想,逃避式的清醒沉沦,他不在乎温诺对他爱的形式,只希望他能瞒得越久越好。
但为温诺的靠近而狂跳的心脏又止不住隐忧,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
虽然他动不动就硬,但那应该只是他身为男性这副没出息的身体因积攒太多而经不起生理刺激的撩拨。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普通的贴贴已经无法满足温诺了的话,他们迟早要走到那一步。
男人的眸子黯了下来,为难忧虑地轻微闪烁。
要是……要是他心理建设没做到位,真的到那一步时,他又丢人的萎了。
应离神色凝重。
他不认为温诺会要一个不行的男人。
小色猫太色了,感觉他不能够接受柏拉图恋爱。
万一,他是说万一。
万一温诺拍拍他肩膀说,你很好,但我还是喜欢大猛一,然后跟他分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男人幽黑如墨的眸子就席卷起了阴戾的风暴。
他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应离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唇线绷得很紧。
男人戴着专业的护目镜,遮挡住了眼底的暗光,面上沉稳熟练地配着试剂,没人知道他心里却在想着要如何克服恐同心理。
甚至还在心里列了个一二三循序渐进的表格,打算趁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自己给自己补补偏科之处。
温诺没低头玩手机,坐在应离的位置上望着在前面不远处姿态专业地做着实验的室友,感觉他好帅,比平时还帅。难道这就是认真工作时的男人最帅了的真实写照吗?
温诺嘴巴不自觉地轻轻撅起,一副可爱的苦恼模样。
你说,室友生得人高马大,武力值高得可以单手把他托起来,遇到事儿也不怕事,一身大密度肌肉上去就是刚,性格还永远是那么的冷静自持,好像永远也不会失态……感觉就是一个非常dom的爹地。
但是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跪在他脚边让他打呢?
温诺每每想起,都觉得很震撼。
太变态了啊,温诺不敢玩,他这个人是纯爱路线的。
而且昨晚虽然他也被搞得很舒服……但、但是,感觉还是太过了,温诺觉得很别扭,也是真的很害怕。你说要是室友一个撸昏头了,也想加入那可怎么办。
虽然张弛跟他拍胸脯的担保,说真直男绝不会走到那一步,但万一呢?
要是真是他们误会了,室友他就是个gay,那怎么办?
那么大的马,温诺是不敢骑的,而且他真的是直男啊!现在这样已经很难为他了,他不想变成套马杆的汉子。
不行,温诺焦虑地想,他一定得保证热暴力进展的同时,又得想个法子让室友对同性恋人亲密行为感到恶心,产生抵触心理才行。
然而在外人眼里看来却是,应师兄家漂亮的小男友痴痴地看着应师兄,都看得出神了。
头软蓬蓬的少年眼神直愣愣的,满眼都是应离,淡粉的唇时而抿起,时而微分,时而孩子气地轻皱秀气的鼻子。看得出来他在想很复杂的东西,可是却安安静静的,一声不吭,也不玩手机,就一直那样盯着人家。
……都快把应师兄的背盯出个洞了!
天哪,好乖,好可爱啊!
想拐!
应离自然也感觉到了,小男友爱慕的注视让他沉重的心都舒缓了些许,眉宇不自觉高高地扬起。非但没有影响他做正事,还效率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