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叫那些人进来,我一个都没搭理,真、真的。”
温诺努力地理顺了逻辑,温声细语地给应离解释。
然而,以往有求必应的室友此刻却仿佛耳朵聋了,一声不吭地只顾着闷头走,拉住他的手背青筋暴凸。
他一路走到停车的地方,沉默地拉开车门把温诺打包进副驾驶。
上车,落锁。
应离阴沉着脸坐在驾驶位上,不动车子,也不看温诺,只久久地凝视着虚空,一言不。
气氛好古怪,温诺有点怕怕的。
半晌,他才伸出手轻轻拽了拽应离的袖口,小声地说:“对不起哦,是我错了,没跟你说一声就跑来……我跟你道歉,别生气好吗?”
一片沉默。
温诺扁了扁嘴,委屈道:“应离,你为什么不看我呀?”
声音很软,像是再不理他他就要哭了。
应离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倏地力,手背青筋鼓起。
又撒娇!
以为撒娇就能让他消气吗?
他又不是同性恋,男孩子撒娇对他来说有什么用?
应离咬肌微动,猝然偏头看向他,终于开口,但说的话却和他刚闯进包厢时所说的一样。
“我如果不来,你打算做什么?夜不归宿?和别人寻欢作乐?”
室友很少说话这么难听,声音也冷冰冰的,不像是对男朋友说话,像是在骂仇人。
温诺无措地眨了眨眼睛,鼻尖一下就酸了,柔软的声音中带着微哑:“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是说相信我吗?我才不会那样呢,我都说了,你来的时候我正准备离开了。那个a1ex,我一下都没碰他呀,他自己把衣服扯开的,我一下都没摸……”
应离咬牙,眼神更黯了:“他叫a1ex?那个口技很好的?”
温诺大脑一下就死机了,懵逼:“什么口技很好的?你是说口才吗?……啊,那他确实口才不错。”
早死的妈,花心的爸,熊孩子弟弟上学的妹,破碎的他……一句一句的,公式套得可溜了,说来说去都是想让他为他开贵酒,好拿提成费。
应离静静地看着他,说:“我来找你的时候,大堂经理告诉我的。”
今晚,他本来好好地看着文献,突然就收到一个陌生微信号的好友申请,之后就从对方那儿得到了一张自己男朋友的照片。
亲口告诉他要回家的小男友,正好端端地坐在一看就很不对劲的场所,旁边坐了个轻佻的男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温诺,仿佛能拉丝一般。
小男友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表情有些冷淡,但却漂亮得几乎让人屏住呼吸。
好冷酷、好漂亮的神态……像是下一秒就要抬手扇旁边的人一巴掌了。
应离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掌碾碎揉烂。
温诺要像打他那样,也打别人吗?
……不行,温诺不可以打别人。就算要打,也只能打他。
他用最快的度赶来永夜,还以为要花一番时间搜寻房间,结果那些妄图带坏他男朋友的人居然包场了。
而大堂经理一看来人器宇轩昂,步子迈得坚决沉稳,还以为应离也是今天受邀而来的贵客,连忙挂着笑脸迎上去引路了。
一边带路,他还一边给应离介绍这儿的金牌男模们,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活色生香。
什么谁有18厘米啦,谁的吻技最好,谁的口技最灵活,谁的腰最好,哪个最持久……统统都介绍了一遍。
越说,大堂经理就感觉越冷,这位高高帅帅的客人还很冷漠,到最后他干脆拿手帕擦擦汗,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