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医女到了。”
婢女进来说道。
“嗯,让她进来吧。”
苏苒青站起身来,向床边走去,等着医女来为自己换药。
第二日清晨,鄞桓早早地就在殿中等着了,待苏苒青起床洗漱后,他才走进寝殿内,看着她的气色越红润了,他既心喜又害怕,心喜的是她终于快痊愈了,怕的是他将不再有留下她的理由了。
“今日看着气色不错!”
鄞桓先开口道。
“嗯,我也觉得今日有精神了。”
苏苒青走到对面的榻上坐下。
鄞桓笑着走了过来,让她将左手伸出来,轻柔地拆开了她每一根手指上的布条,他看着那满是针眼的手指,强忍着心痛为她检查着。
“恢复的不错,今日之后就不用再裹布条了,我已经做好了新的药膏,这几日就涂它吧。”
鄞桓从怀中拿出了两个小瓶,放在了桌上。
苏苒青缓慢地动着自己的手指,已经不似开始那般疼了,她笑着说道:“你的药可真管用,才几日的工夫,我的手指都能动弹了,你看,都不疼了呢。”
鄞桓看着她天真可爱的笑容,说道:“你就别宽慰我了,肯定还是疼的,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忧心罢了。今日才刚拆开布条,你还是少动它们吧,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倒是看着你脸上的疤痕已经消退了许多,还需再多用些时日的药,肯定就不会留疤了。还有,你一个姑娘家的,若是疼大可喊出来,何必每次都强忍着呢?”
“世子,你这样可不太礼貌啊,有些事看破不说破的!”
苏苒青说罢,便笑出声来。
鄞桓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你年纪轻轻的,心眼怎么这么多?瞅你这贫嘴的样就知道,肯定是好的差不多了,整个西境,也就是你,敢跟我如此放肆,你就知足吧啊!”
“是,是,是,世子您大人有大量,当然不会与我这小女子计较了!我这还不是怕你心中郁结难舒,再把自己给憋坏了,就逗逗你嘛,就不跟我一般见识了呗。”
“你说我?哼,本世子是谁呀,怎会连这点事都承受不住,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鄞桓冷哼道,随即拿起了桌上的药膏,细心地为苏苒青涂起来。
苏府,大家正在苏致渊的书房内谈话,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打探到苏苒青在王宫内的消息,宣王听后赶忙将那人叫了进来。
“参见王爷!咱们安插在西境王宫内的探子刚刚来报,说是苏姑娘身子已经大好,气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脸上的伤也好了,但还需要长期涂药祛疤。苏姑娘每日都会有婢女陪着,在西境世子的后院里散步,还有,苏姑娘的左手也已经拆了布条,她每日都会锻炼手指,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僵硬了。”
宣王等人听后,神情不再紧绷,大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据赵远筳回来又过去了三四日,终于是有了苏苒青的好消息,书房内的每一个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人禀告完后,宣王便让他出去了。
这时,赵远筳先开口道:“王爷,苒青妹妹是有福之人,看来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嗯,要我说还是远筳的功劳最大,要不是你孤身犯险,为我们探听到苒青的所在处,谁也不会想到她会被藏在鄞桓的宫殿之内,你对苒青所做的一切,本王定会铭记于心!”
“王爷言重了,为王爷分忧,本就是属下的职责所在,远筳不敢邀功!”
赵远筳说罢,便单膝跪了下来。
“就说我这徒儿实诚吧。”
江篱走上前来,一把将赵远筳扶了起来,接着说,“你当然有资格向你家王爷邀功了,要不是你冒险带回来消息,我们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猜不到那位世子惊人的做法!”
“对了,远筳,本王没记错的话,皇兄许你的时日是不是不多了?”
宣王笑着问道。
“回王爷,属下最迟明日就该启程了。”
“这样吧,本王今日就修书一封,为你多争取些时日吧,本王觉得如果苒青回来了,应该很高兴见到你的,你还是多留些时日吧。”
“是,属下遵命!多谢王爷为属下思虑!”
赵远筳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江篱怕他笑的太露骨了,便寻了个借口将他带走了。
苏致渊则是与宣王还在书房内谈话,两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知己一般,聊的甚是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