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穿上格子睡衣,跳下床,往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上,就听见了下面的谈话声。
“少校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是比较沙哑的男声。
“越快越好。”
完全没有语调,是路德维希的声音。
安德烈走了下去,看见一个身穿着党卫军作战部队军服的男人,个字要比两米多高的路德维希矮很多,但是非常的结实健壮,即使穿着衣服,也给人浑身都是肌肉的感觉。
看见安德烈的时候,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安德烈看见男人的脸上带着一道深深的疤痕,直接从眼睛额头划到右眼上,一只眼睛是瞎掉的。
安德烈被这恐怖的长相吓了一跳。
男人却裂开嘴巴,冲着安德烈友善的笑了笑,然后对安德烈点点头。
看起来倒是挺豪爽的一个男人,安德烈也冲他笑了笑,但是看见路德维希转过头来,安德烈立刻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手上夹着雪茄,转过头看见安德烈的时候,招招手说:“过来。”
安德烈迈开双腿走了过去,路德维希猛的把安德烈搂在怀里,冲着刀疤男说:“中尉,这是我的孩子,安德烈耶维奇。”
安德烈惊诧的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路德维希,面颊通红。
路德维希直直的看着刀疤男,对安德烈说:“宝贝,这是沃尔夫中尉。”
“你好,安德烈耶维奇。”
沃尔夫对安德烈打招呼。
安德烈点点头,“你好,中尉先生。”
路德维希拍拍安德烈的屁股,示意他坐下来,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女仆挥挥手,“端些吃的过来。”
说完,路德维希抬起手,吸了一口雪茄,继续和中尉说话:
“我们是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被抽调到这里的,那时候还好一些,我们打了苏联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所以最高统帅部让我驻守在这里,作为预备队,既然现在苏联开始全面反攻了,我也该回前线了。”
中尉惊讶的看着路德维希:
“少校,您都知道?”
路德维希挥挥手:“我又不是集中营的人,让我管着我也没兴趣,平时都是呆在这里,我还是随时关注前方的动态的。”
上尉长叹一口气,神色黯然的看着路德维希:
“这边气候太差了,少校,我们其实很怀念家乡的气候,很多兄弟被冻伤了,去年围攻了莫斯科的苏联军队,我们就往扎莫伊克斯突进,结果每天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大炮、坦克全部都被陷在了泥泞里面,步兵根本走一步滑一步,每门大炮都要马车来拉,才能走动,马车的车轮一直先到车轴那里。
妈的,后来我们兄弟们就滞留在了半路,直到空运来补给,后来到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四周全部结了冰,一直等到大地冰封的时候,我们才往里面推进,但是衣物和食物都跟不上!而且11月3号到4号的时候竟然还降了霜!死了不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