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传来开门声,荆平野下意识看过去,是应逐星拿着空水杯出来倒水。穿着件白色的薄长袖,左边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小臂来。那双眼睛微微垂着,瞳仁黯淡无光。
“你去哪儿了?”
应逐星问。
“我去楼上找昀哥玩了,”
荆平野拿过他的杯子,去饮水机那儿接了温水,“今晚把中午剩的饭菜热一下吧,我懒得做饭。”
听到“昀哥”
两个字,应逐星明显神色冷却下来,但荆平野仍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全然没有察觉。
回到卧室后,荆平野趴在了应逐星床上,翻来覆去了会儿,忍不住同他讲:”
你玩过psp没有?我今天和昀哥玩了,《生化危机》很好玩。”
应逐星像是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开始做题。荆平野说了半天,现没有回应,奇怪地探头过去,观察他的表情:“你怎么不理我?”
“我做题。”
应逐星语气冷淡。
荆平野只好不打扰他。然而没有两分钟,应逐星忽然说:“你说今天下午会给我念题。”
备考的这段时间,他大休的时候都会给应逐星念图片类题目。本来今天打算下午念题,但是荆平野忘记了,他连忙道:“物理还是化学,我现在给你念吧。”
“不用了。”
应逐星说。
“真的不用?”
应逐星说:“你去和昀哥玩吧。”
荆平野愣了下,猝不及防地笑出声,下床从背后勒应逐星的肩膀,开始一通揉他的头:“我和昀哥玩,你和谁玩啊?醋坛子。”
“一边去,”
应逐星虽然这样说,但连推的动作都没有,“热。”
“不走不走,”
荆平野笑得完全停不下来,露出一点小虎牙来,呼吸间的热气喷灼在耳边,“醋坛子。”
在这点上,荆平野认为应逐星非常有恒心。小时候他和常珂玩,如果忘记叫应逐星,应逐星一定会不高兴,闷着脸,藏不好一点情绪,但如果点破就会不高兴,也不愿意承认。
现在也是,应逐星说:“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荆平野说:“听不见。”
应逐星安静了会儿,终于说:“对不起。”
“我跟他才认识几天,跟你都十几年了,咱俩才是全世界最好,你心放肚子里行不行?”
荆平野松开了他,拿过一旁的物理题目,“今天要念哪一页的?快点,不要耽误备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