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止煮着热饭,透过水汽氤氲的窗隙瞧见鹿鸣披着个斗篷,看不清他在忙活什么,只能看出他撅着屁股。
冬日的傍晚眨眼便黑,落日后冷风格外凄厉起来,澜止要端着做好的饭菜进屋时,才现自己的斗篷没了……
他分明记得他是穿了的,疱房热些他才脱了挂起来。
他记错了么……
澜止在自我怀疑中顶着冷风把饭菜端进屋里,喊鹿鸣吃饭。
“来了!”
鹿鸣应了一声,搓着冻僵的手跑回屋里,一推门就闻见了鲜香的蘑菇汤味道,加了酸柿子炖的,还放了胡椒。
鹿鸣捧着热汤喝了一碗下去,身体舒服又暖和,筋脉似乎都让这碗香喷喷的热汤舒展开了,从脚底升腾起暖意。
他正想喝第二碗,就听澜止道:“你见我的斗篷了吗?”
鹿鸣蓦的心虚了一下。
澜止又往橱子里找,他不是个随便乱丢东西的人,怎么他的斗篷不见了,外氅也找不到了。
鹿鸣心虚的嘶溜嘶溜喝汤……
澜止向鹿鸣投去个疑惑眼神,鹿鸣清咳了声道:“我怕我那小桂树冻死了,所以拿你的衣裳架了个保暖的帐|篷……”
澜止推开窗户一瞧,果不其然,他那衣裳就让树杈子架着,在寒风里给桂树挡着风雪呢。
他当鹿鸣噘着个屁股在院子里鼓捣什么,原来是在拿他的衣裳做暖棚。
“你将我的衣裳给它了,我穿什么。”
澜止委屈巴巴的问鹿鸣,“你怎么不用自己的衣裳搭。”
“我的衣裳都漂亮着呢,刮坏了怎么办!”
澜止:“……”
澜止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鹿鸣无理争三分道:“你不是要修行的吗,修行之人切忌饱暖,你不用穿那些。”
“哦。”
澜止一脸了然,心里已经想到了好主意。
吃完晚饭,鹿鸣舒坦的泡了个澡,还特地拿香胰把身上洗的香香的,钻进被窝里等澜止。
通常澜止诵完晚经就会进来陪他睡觉。
但今日鹿鸣都等困了,澜止还没进来,鹿鸣翻身起来,披了件衣裳出去,澜止还在灯下对着经卷念经。
他的菩提佛珠碎了,就拿杨木重新磨了一串,平日放在案前供奉着,早晚拿来念经。
“你还没有念完。”
鹿鸣穿着单薄的里衣,披着件袍子,将身形显得瘦削高挑,薄肩纤背。
澜止垂着眼翻过一页佛经:“我今日不去屋里睡了,你且去睡吧。”
“你不来屋里睡了?”
鹿鸣眼睛睁得圆圆的。
他不来屋里睡了,他洗这么香给谁洗的!
他穿这么薄给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