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仇凛英都听见身后那个人不停踩水的声音,他停下,转身骂道:“你故意的麽,哪里有水坑就往哪里踩。”
裴凝莺没来得及剎脚,一股脑撞上去,一伞的水落在仇凛英身上,打湿他的衣衫。
两眼一片黑,裴凝莺摸瞎说:“对不起啊公公,我看不见。”
真不怪她,是真看不见!
“……你拉着我。”
仇凛英气到头疼,奈何现在吵她太招摇,只能憋着。
“好的。”
裴凝莺伸手瞎摸了一阵,没摸到人在哪儿。最后,仇凛英看不下去,一把拉过她向前迈。
他开始好奇,这人晚上都看不见,还天天坐在铁门边张望,都在想什麽?
但他不想问,他不想和她说话,一点也不想!
麻烦精!
仇凛英在宫里事务繁忙,又是新上任,一天忙得晕头涨脑,是以,他虽在宫外有一处宅邸,但几乎不回去,只在宫里歇。
现下,他就把裴凝莺带去他的住处了。
将门一推,屋子正中间,玩蟾吊的三人齐齐望向门口。
方扬:“?”
高权:“?”
许肆:“?”
这场面僵了很久,最终以许肆开口,让裴凝莺落座结束。
裴凝莺心里一百个问号。
为什麽“许肆”
可以单独住,为什麽一群人大半夜在他房里打蟾吊,为什麽那麽多身份不凡的人……等等等等。
但是她没有精力去想了,再想,她本就烧得晕头转向的脑袋就会爆开来。
仇凛英一句解释也没有,自顾去了小厨房开始捣腾,余下愣怔的三人和趴在桌上神志模糊的裴凝莺。
画面异常的安静。
“……你们继续打?”
裴凝莺有些心虚。总不能是她影响了他们?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点头,沉默着开始了下一把。
仇凛英是会烧菜煮饭的,不过半个时辰便做好了一小桌子菜。
但他有点犹豫。
要不要赶走那三个麻烦鬼,如果把麻烦鬼赶走了,那麻烦精一定会逮着他问为什麽他作为一个小小内侍有资格赶老祖宗和祖宗。
如果他不赶走三个麻烦鬼,那他还得再给他们做一份饭?
而桌上的三个麻烦鬼都耐不住好奇,连打牌的趣心都没了,皆凑到门边,观着大厨炒菜。
“你怎麽过来的?”
脑袋处于最上方的方扬问道。
“公公带我过来的。”
趴在桌边的裴凝莺如实回答。
第二颗脑袋许肆惊愕之余,脑瓜子疯狂转。
首先,他和老祖宗骗了裴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