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凝莺边走边无声叹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和他分开,就这麽舍不得?”
仇凛英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她身旁,阴恻恻的神情掺杂寒意。
裴凝莺疑惑,指了指自己:“我?我没有呀。”
仇凛英冷哼一声,“娘娘倒是惹人喜爱,先前有玉大人,后有万岁爷,再有闻人公子。”
“我没有!”
仇凛英阴着脸,感受了下胸腔里错乱複杂的怒意,那并不是纯粹的生气,杂糅着嫉妒,愤恨,还有更多他不该生出的情绪。
这些情绪化作洪水猛兽,一口一口吞噬他的理智。
仇凛英沉默很久,按下所有起伏,独自走远。
裴凝莺不解,跟上他,被他甩开了。
难不成他想摊牌了!?
昨天还好好的!
裴凝莺查阅了很多资料,书上说太监没了那玩意会变得喜怒无常,阴晴莫测,一个小举动就能让他大发雷霆。
她沉思。
仇凛英也是这样子?
殿门推开,获骊走进来,扔给她一本书册,《雪竹烟萝》的新卷,太监与宫女的后续。
裴凝莺当即放了书,捧过话本。
获骊瞥了眼书,什麽《太监的一百件事》,什麽《阉割大法》,什麽《宦官在想什麽》,她额角抽了几下。
获骊戳了戳裴凝莺脑门:“你看的什麽东西!”
裴凝莺一手捂脑门,委屈巴巴:“我在想为什麽有些人总是莫名其妙生气。”
闻言,获骊饶有兴致地坐趟在软榻上,一边剥着瓜子一边问:“哦?你做什麽了?让姐姐我来帮你解忧。”
获骊剥了一爪子的瓜子,一口闷了,听完裴凝莺的讲述,顿时大笑起来,声声娇笑像在嘲讽裴凝莺的榆木脑瓜子。
她又剥了几颗,塞到裴凝莺嘴里去,问她:“你知道当我发现玉观声对你有坏心思时,第一个想法是什麽吗?”
裴凝莺嚼了嚼瓜子,“生气?”
“错了,是醋了。”
裴凝莺纳闷地“唔”
了声。
什麽意思?不生气反而醋?
裴凝莺:“为什麽是醋,而不是生气呢?”
获骊啧啧两声,捏过裴凝莺的下巴,让她的注意力全落在自己身上,她道:“因为喜欢,才会醋,醋了,才会生气。”
喜欢,才会醋。
裴凝莺懵懵的。
她以为他只是因为一句求他垂怜,才会对她好,以为他的脾气只是无常。
事实就该如此。
看裴凝莺一脸笃定,获骊摇了摇她的头,她指向话本里太监与宫女的结局。
太监总是做出在宫女看来匪夷所思的行为,可换去他的视角,皆因宫女而起,宫女发现自己总是想到太监,什麽事都会想到他,终于认清现实,发现自己并非讨厌太监身份。
是一个圆满结局。
获骊:“你看那麽多话本子白看了!”
裴凝莺盯着宫女的话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