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收拾了一顿心情,在微信上询问了几个朋友,申城本地,有没有推荐的律所?
好在她这些年人际关系经营得不错,还是有些朋友愿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围里,为她提供帮助的。
有个朋友推荐了星航律师所:“黎星若,女律师,很厉害的,无论刑事还是民事,她都很少有败诉,而且上周就处理了一起医闹伤人的事件,帮被告人争取到了最低的处罚。”
楼藏月回了谢谢:“我明天就去找她。”
晚上她是在家里过的夜,就睡在自己以前的床上,床边的相框是他们一家五口的合影。
但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和病重的妈妈。
楼藏月一晚上都没怎麽睡,第二天大姐来接替她看着楼母。
楼藏月出门前特意叮嘱她,一定要小心看着楼母,她昨天提到了自杀,她怕她在这个时候钻牛角尖想不开。
大姐表示自己一定寸步不离。
楼藏月打车去了星航律所。
朋友已经打过招呼,所以她跟前台说了要见黎星若后,前台便带她去了黎星若的办公室。
“黎律还在会客室见当事人,您先稍等一下,我去为您倒杯水。”
“好,谢谢。”
楼藏月也没有等很久,十五分钟,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女人应该只有三十岁,穿着深蓝色的小西装,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扎了一根低马尾。
可饶是如此干练的打扮,也压不住她容貌的清豔,尤其是她眼下还生了一颗引人注意的泪痣。
她很漂亮,知性风的那种漂亮。
楼藏月站起身:“是黎律师吧?我是楼藏月,是沈佳介绍我来的。”
黎星若跟她握了一下手,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坐:“对,我是黎星若。楼小姐的情况我听沈佳说了个大概,细节还不太清楚,你再仔细说说。”
她直接进入主题,楼藏月也不拖泥带水,将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黎星若全程都没什麽情绪反馈,最多就是轻微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直到楼藏月说完后,她才回道。
“法官量刑,除了对照法条,还会结合实际情况。你爸算得上其情可悯,如果你还能争取到那个受害者护士,以及医院方面的谅解,出具谅解书,那麽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让法官从轻量刑。”
楼藏月蹙眉:“最轻能是多轻?”
“拘役。但到底是拘三个月还是六个月,最终的决定权在法官手里。”
黎星若道,“放心,这个案子我一定会帮你。”
虽然黎星若的话很少,也没有表现出同情之类的情绪,但有她这句话,楼藏月莫名觉得安心。
她松了口气,真心道:“谢谢黎律师。”
黎星若将水递给她:“不用,我又不是没收你律师费。”
楼藏月只是接过水杯道谢。
“……”
黎星若从她这个反应里,得出结论,她那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