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归垂下眼看她,将她柔软的手握在掌心把玩,有丝丝给自己报不平的感觉,“你小时候没喝醉不也把我忘了?”
陈见月心虚,眼神躲闪,“我那时候每次见你你都躺在床上,我还以为你没有腿呢,谁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医学奇迹……”
她狡辩:“我不是把你忘了,我只是没把你的两个阶段联系起来!”
过去的记忆像一块蒙了灰的玻璃,不去动它时一直看不清,一旦擦拭了,一切就都清晰起来。
经过傅云归几次三番地提醒,十二岁那年暑假的事陈见月总算想起来七七八八,找理由也更加得心应手。
“那第二年暑假的事情怎麽说?我在qq上找你,你还反问我是谁?”
傅云归拆穿她。
“你那时候顶着一个犬夜叉的头像,又没有备注,我哪知道你是谁?”
陈见月讪讪。
她那个时候混迹贴吧,加了一群同好,列表里用犬夜叉当头像的有十几个,谁知道谁是谁?
恰在此时,电影播放到男女主角分别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女主角指着大海质问男主:你敢不敢对着大海发誓,说无论世事变迁,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未来的风浪,我们的快乐、悲伤系于一体,永远陪伴在彼此身旁……
女主说完,紧接着男主就断发为誓。
陈见月听着这台词,看着这情节,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傅云归没忍住笑出了声。
“所以你说的明崇岛先民的传统是电影里的传统?”
他瞥向怀里的她,揶揄。
明崇岛那天晚上的社死记忆再一次冒出来,陈见月耳廓烧红,坐起来擡手捂住他的嘴,恼怒:“你不许说了!”
“男主有刀割头发,我可是生生被你用贝壳薅下来的,差点就秃了!”
他强调。
陈见月急得去捂他的嘴,被傅云归捏住手腕,他后仰着,笑眼落在她身上,阻止她张牙舞爪地扑向自己。
他手长力气又大,陈见月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无能狂怒了一番后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干脆佯装生气,背过去盘腿抱胸坐在沙发上。
见她背过去,傅云直起身子,探头戳戳她微微鼓起的腮帮子。
“这就生气了?”
陈见月偏头,不理他。
“好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好吗?”
他从背后环抱住她,脸颊蹭向她的脸颊,小狗一样求原谅。
陈见月被他蹭得痒痒,想笑又记得自己在生气,没好气的轻哼一声,“要让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
“你说。”
傅云归把她捞到怀里,摇摇晃晃地抱着。
她回过身,睫毛忽闪,狡猾的视线落到他脸上,“除非你也告诉我一件你最丢脸的事,要最最最最最丢脸!”
傅云归停住,似是回想起什麽,松开她靠到沙发上,表情有令人捉摸不透的犹豫。
嗅到八卦的味道,陈见月软绵绵趴到他胸口揪住他的领子,眼神熠亮,循循善诱,“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不生气了,我只原谅你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