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大厅里,有人叫住傅仲篪。
傅仲篪收回视线,微点了下头走过去跟老同事打招呼,“朱主任也是下午的班?”
听他这麽说,对面戴厚眼镜的老年男人累得直摆手,“快别提了吧,从早上八点一直看到现在,六十多个号,我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再这样下去别说明年退休了,我能不能活到明年都另说。”
傅仲篪笑道:“我看朱主任你一定能长命百岁,许院长昨天还跟我说明年要返聘你呢,我们明海一附院妇科你可是招牌。”
“可别!”
返聘这个话题朱主任听不得一点儿,他累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能退休在家养老了,是有多想不开还返聘回来?
“对了,你刚t才看什麽呢?”
朱主任赶紧岔开话题。
傅仲篪回头看了眼陈见月离开的方向,淡笑了下,“我儿子女朋友。”
“云归的女朋友?就刚才出去那个?”
朱主任震惊。
“你知道?”
傅仲篪好奇。
朱主任面露难色,犹豫了半晌才暗示道:“这姑娘今早挂了我的号,老傅啊,八周的孩子已经有胎心了……”
他点到为止,拍拍傅仲篪的肩膀。
都是学医的,傅仲篪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他谢过朱主任,快步走向诊室给傅云归打去电话。
“你人在哪?”
电话一接通,傅仲篪就劈头盖脸地问。
云想对地泰的收购计划差不多已经尘埃落定,傅云归正在家看材料準备最后的签约,连日来用高强度工作麻痹自己的行为让他的反应略有些迟缓,以至于没听出傅仲篪语气中的训斥。
“在家。”
傅云归揉揉发涨的眉心,回答。
出了这麽大的事,他竟然还有脸在家!傅仲篪气得拳头都硬了。
“你女朋友今天来医院的事你知道吗?”
听到“女朋友”
三个字,傅云归猛一下没明白,刚要问什麽女朋友,忽地想到前几天云有让支支吾吾,让他千万别跟他爸妈说他跟陈见月是被他咒散的。
傅云归正欲向家人解释陈见月从始至终并没有答应他,是云有让误会了,话未出口突然意识到了什麽,急忙问:“她去医院了?明海一附院?发生什麽事了?”
傅仲篪在明海一附院,他会打电话来说明陈见月大概在向海,傅云归以为她生病了,焦急道。
“你还好意思问?她挂的是你朱伯伯的号,你说发生什麽事了?”
傅仲篪怒不可遏,“傅云归!让人家女孩子自己来医院打胎,这就是你的担当,你的教养吗!?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