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黄昏依旧燥热难当,天边红灿灿一片豔色晚霞正在脱妆,逐渐由浓转淡,丝丝缕缕凉风轻轻掠过,给人燥热的壳子虚抚过一阵留不住的舒爽,徒增浮躁。
海洋球池里的孩子越来越少,只有条条父子俩依然玩得热火朝天,不知疲倦,丝毫没觉得肚子饿。
等到唐言一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一出会议室远远便瞧见齐渊硬梆梆地往这头走,想来没解释出什麽有用的进展。
这个没用的木头,唐言一嫌弃地撇撇嘴,当即决定今天的晚餐不回家吃,就在酒店的公共餐厅解决。
一家之主发话,没有人会反对。齐渊让人安排清场,却被唐言一摆摆手阻止。
“用不着,我们去露台吃,露台清空就行了,免得影响了人家吃饭,这样不好。”
说话间沖着齐渊挑挑眉,齐渊不理他,只有齐泽配合地沖他笑,带着条条一起哈哈哈越笑越开怀。
无语地看着一大一小还在对他自己嘿嘿嘿傻笑,他更是打定主意要狠狠助攻,帮齐渊早日组建家庭。
就从晚餐偶遇开始,他已经想了一肚子好点子,只等林序出场就能伺机而动。
可惜,一餐饭吃来吃去,也没等到林序。
孩子都已经吃得昏昏欲睡,靠着齐泽迷瞪着眼强撑着不栽下去,齐渊让人带着他俩去预留的房间休息,自己也起身打算继续工作,唐言一反手就给人按住了不让走。
等到外头天色已经黑如锅底,唐言一察觉不对,找来工作人员询问,才知道林序居然叫了送餐服务,一小时前就已经送过去了。
“你解释清楚了吗?”
齐渊正在专注处理新收到的文件,听见这突然的一问,并不意外,淡然回複:“解释了。”
看他这死不来气的状态,唐言一无语地吸了吸气,一勺子将面前敦实可爱的玩偶甜点敲扁,边碾边问:“你解释了之后呢,他怎麽说?”
齐渊摆弄电脑的手顿了顿,擡眼看看他,又继续盯着电脑按个不停:“他说和他没关系,对我的事不感兴趣,一直在赶我出去。”
“他这肯定是在故作坚强啊,就他下午那个样子,简直就是把心碎写在脸上,那个模样简直我见犹怜好不好。”
唐言一急得探身按住他的屏幕,眉头紧蹙,“行不行啊齐渊,人家赶你出去,你就真的老老实实听话出去了?”
“他要什麽我就给什麽,他说不想看见我,我就离他远一些。”
他该不会觉得自己这样隐忍的情深似海,特别深沉特别感人吧?
“你是不是上次被打到头留下后遗症了?挺简单个事,你们两个怎麽就能搞成这样啊?”
唐言一拍着桌子给他出谋划策,恨不能把两人捆一起下点药扔床上算了,“想跟他和好,你就厚着脸皮去追啊。”
齐渊目不斜视,沉声低语:“我只会给他添麻烦,他已经不要我了,他的选择是对的。”
唐言一蹙眉歪头,一脑袋问号,听不懂这人说的都是些什麽鬼东西。
方莹去甲方公司代替林序完成初步交接后,再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一下午给林序打了好多电话,发了好多信息,这人一个都不回。搞得他们一行人都心有忐忑,急匆匆赶回来,确定林序好端端在房间待着才放下心来。
安排大家去餐厅用餐,方莹自己点了餐送上来守着林序吃,跟个老妈子似的忙前忙后,累得她腰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