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孙蓠特地在胡记酒楼绕了一道,她安排了人在那里守着买酒,这一批带回来的可不算少。
程诃看着有些心里头痒痒,老实说,上一回,孙蓠给他尝的那酒,滋味的确很是不错。
试探的伸出爪子,想从这里头顺走一坛子。还没来得及摸到,手直接就被孙蓠一巴掌拍没了。
小暴君不满的看了一眼守在边上的皇姐,触及孙蓠发凉地目光,忍不住委屈的将手收了回来,忍不住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不知滋味时,你倒是逼着我喝,如今想喝了,你还不愿意了!”
便是上回去玉枝殿中,孙蓠给他温了杯酒,之后他便记上了这般滋味,当真是极好的。
不过用也没有机会再得来一坛子酒喝,今日瞧见这麽多,反倒是不给他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也带松贵一同来,也抱俩坛子酒回去。
“不是不让你拿,你年纪尚小,这麽喝不合适。”
孙篱轻飘飘一句话就把程诃给打发了,也不敢说啥。
末了,她还要再加一句,“除非是我让你喝的,不然不许碰这个!”
程诃:“……”
太过分了!
回宫后,婧弱向两人告辞回了太极殿,孙蓠还有打算,也把小暴君直接给打发走了。
走的时候,程诃还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心心念念的看着孙蓠那放的酒。
一刻钟后,孙蓠将所有的酒都挪到了皇后殿中。
唐宁朝稀奇的看着这些酒,她记得那个小丫头好似也很是喜欢这一口,这是忍痛割爱啊!
旁边的季司正看着面前摆满了桌子上的酒,心中有些忐忑,“殿下说这些是她的心意,还请娘娘收下。”
面前摆了这麽多的酒,唐宁朝瞬间觉得自己手里头的茶水不香了,但是听着季司正这麽说,她又总觉得孙蓠这丫头所求不简单。
再三斟酌,唐宁朝多问了一句,“她没说想用她的心意在本宫这里换些什麽?”
闻言,季司正倒是没听明白皇后话中的意思,不由得愣了瞬间。
唐宁朝见状便换了个问法,“你家主子可还让你带了什麽话来?”
倒是真的有!季司正不曾想皇后竟是这般敏锐,便将孙蓠吩咐的话全数说与了唐宁朝。
“殿下说,今日有些晚了不便过来,几日后再过来给您问安!”
这便是过几日要亲自来的意思了,唐宁朝对于孙蓠话中这些意思了然于心。
这丫头倒是懂规矩,送这麽多酒来,还当面提要求,想来这个要求不会简单。
孙蓠出门去看唐宁朝的那一日正好就是除夕的前两日,宫里头里里外外都快忙疯了。反倒是后宫之主的皇后一个人在宫中倒是呆的格外的舒坦,总归宫中这些破事她也不愿意管,谁都别想强迫她。
才前段时日送过来的那些酒,唐宁朝已经喝空了五六个坛子。孙蓠过来的时候,守在门口的掌宫女官都不曾通报便将孙蓠放了进去。
她在唐宁朝身边呆了许多年,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唐宁朝心中有多看重这位小殿下。
自从皇后不理六宫之事后,便极少在宫待客,这位小殿下在花园水榭曾与娘娘见过几次都相谈甚欢,这些她都看在眼中自然是半分怠慢都不敢有。
炉子上的酒刚刚温好,听见外头传来的轻缓的脚步声,唐宁朝微勾唇角。这丫头倒是来得巧,皇后亲自提袖为她斟满了一杯酒。
待到人走到了她跟前,唐宁朝就是连眼皮子都不曾掀起来,“你这丫头倒是来的时候,早没见你过来,恰恰好就赶上了今天。”
闻言,来人轻轻笑了声,“今儿个日子好,碰巧就赶上了您亲自给我这小辈温好了酒,若是我娘还在,倒是还能再添上一人。”
边说着,孙蓠小心地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缓缓地抿了一口,不知是不是皇后这处的炭火更好些,这酒喝着倒是醇厚更甚。
提起故人,皇后也不由的垂下了眸子,现在回想,当年似乎已经是很远的事情了。毕竟当年还是襁褓中的女娃娃,如今都能坐在自己面前陪自己一同喝酒聊天了。
如今瞧着,或许能够补上当年那些许的缺憾。这酒喝的,倒是能爽快几分。
“说吧!年纪轻轻的,这时候不在外头跑着玩,倒是陪我这麽个孤家寡人闷在这里喝酒,可是想做什麽胆大包天的事情?”
孙蓠是个聪明人,唐宁朝既然都已经挑明了这事儿,她自然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虽然这酒好喝,但是喝多了可是容易被忽悠,孙蓠便没再多喝了,倒是体贴的给唐宁朝倒起了酒,还边卖乖,“哪敢做什麽胆大包天之事,我在宫中可是向来规规矩矩的。”
这话骗骗被人也就罢了,唐宁朝虽说深居简出,但是这宫中若是有些风吹草动的,却是没有什麽能够逃了她这处的耳目。
半分面子都不曾给小姑娘留下,当场就被唐宁朝揭穿的干干净净,“规矩?依照本宫看,这个词倒是不适合你!”
还未曾等到孙蓠有机会对此话辩驳,唐宁朝便开始“清点”
她的桩桩件件罪行。
“我好似听闻,你前两日还去了辰王府中赴宴,把五公主给打了?”
边说着,唐宁朝挑眉看向她,孙蓠只好默默低下头,这事情听起来好似很是严重,但是自己也不过就是打了她两巴掌。
倒是传出来的,像是自己把她给打骨折了似的。
“是她先想着打我,不然我才不会理会她。”
莫名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倒是理直气壮的。唐宁朝也吃这丫头这一套,她膝下没有孩子,与她亲近的不过只有孙蓠这麽一个小辈,难免稀罕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