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绣瞬间就红了脸,捏着鹿角不吭声,寻思着师尊是不是在暗指他肾|虚啊?
可就算是铁打的肾,也经不住和师尊“一日三餐”
罢?
算了,庄稼长得不好,就是得赖土地不够肥沃,李锦绣不是那种死脑筋,很快就甜甜地笑道:“谢谢师尊送的鹿角!”
俊脸上还满是事后的潮|红,一双漂亮的鸳鸯眼,在夜色中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辰一样璀璨。
江寒溯直勾勾盯着徒儿的眼睛,看着他脸上灿若春花般的笑颜,一时忍不住也勾了勾唇,但很快就恢复了理智——自己还生着气,不能给徒儿好脸色。
“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过是从你小师叔的头上活生生劈下来的而已。
李锦绣才不管东西值不值钱呢,他只看是谁送的,再说了,师尊之前就送过他很多值钱的东西了。
“可小师叔也是鹿。”
李锦绣把玩着鹿角,有点担忧,“要是被小师叔现了,他会不会生气?”
将心比心一下,如果小师叔当着他的面,吃了人的心肝,李锦绣会心里膈应的。
“他闭关了,一时半会儿只怕是出不来。”
江寒溯淡淡道。
冰洞被毁,昔日徒儿的尸身也被鹤归吟藏了起来,江寒溯懒得同他废话,一心一意只想快点找回徒儿的尸,生怕晚一点,徒儿的尸就会因离开了冰棺而生出尸斑,亦或者腐烂,哪怕只毁损一点点,江寒溯也无法接受!
索性就将人施法倒吊起来,割开喉咙放血,但也不会立马失血过多,而是慢慢往冰棺里滴,每一滴血落在寒冷无比的冰面上,都犹如雪地中盛开的红梅,艳丽无比,他打算用师弟的血,来修复惨遭破坏的冰洞。
鹤归吟倒也不畏死,或者可以说他就不相信师兄会真的杀了他,毕竟他二人自幼拜在同一个师尊座下修行,有多年同门之情,纵然师兄并不爱他,但总归不会因为一具尸体,而要了他的命。
殊不知江寒溯当真会因为一具尸体,而要了同门师弟的命!
在他看来,师弟不过是一只鹿,机缘巧合之下,才拜到了师尊座下,师尊宠他,也不过因为他是只鹿,与其说是徒弟,不如说是灵宠。
既然是灵宠,不乖就是当杀!
好在最终找回了徒儿的尸,江寒溯已经检查过了,并无损伤。
实则怪他太不小心,一回山就立马前往冰洞查看,还情不自禁和尸体缠绵,甚至粗心大意,没把残留的气息清理干净,竟让那只鼻子比狗还灵的小鹿嗅到了踪迹。
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生了,江寒溯已经把尸体藏在了一个外人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只待时机成熟,就让李锦绣回到从前的身躯中。
翌日,李锦绣愁,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待在师尊这里,还不被其他人私底下蛐蛐。
他现在不能下峰,两个师兄肯定在竹林附近守株待兔呢,此刻一现身,那不就是羊入虎口?
又不好跟师尊道明昨夜到底生了何事,李锦绣吃早饭都不香了,心事重重的。
饭后心一横,牙一咬,正准备下峰和两个师兄继续周旋,岂料师尊竟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把锁链,将镣铐卡擦一声,扣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而另一端则是扣在了床头。
李锦绣愣了愣,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锁链,又仰头看了看师尊,面露迷茫,喃喃唤了声师尊。
江寒溯冷漠无情地道:“我虽答应要放你自由,但你要时刻记着,你现在是谁的炉鼎!”
“没有我的允许,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踏出殿门半步!”
语罢,也不等李锦绣开口,江寒溯就故作冷酷,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留下满殿霜寒。
一直等殿门关上了,李锦绣才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着拖在地上的锁链,琢磨出点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