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让他亲身体验一番,他又怎知李……咳,小山所言,句句属实?”
燕雨真一向是那种帮亲不帮理,打虎亲兄弟的人,和小师弟怎么打怎么闹,那是关起门来的家事,在外可不得好好护着?
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了,大家都对面前这个少年,有了全新的认识。
最起码不再把他当成红口白牙,哗众取宠的小丑了。
赵二甚至觉得这张平平无奇的皮囊之下,藏着不寻常的灵魂,还捏着下巴,仔细端详李锦绣。
破解肯定是破解不了,李锦绣到底不是旁门左道的术士之流,但他倒是有一技。
李锦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以“两相术”
,将大外甥所中的鬼术,转移到血亲身上,这样大外甥就得救了。
但凡事都有利弊。
这个弊端嘛,就是转移的承受方,会因此遭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
此术法在修真界不算什么独门秘术,但难度系数高,一般人不仅学不会,更学不了——须得自身蕴含五行中木,或者水属性,最好两者皆有。
巧了不是?
江寒溯就两者同时兼备,正因如此,师尊的灵力其实带有一定的“净化”
作用,很适合用来疗伤。可偏偏师尊剑术高,与人过招时,剑气极其凌厉强悍,明明杀人无形,却又会在被杀的同时,受到一股犹如清泉般直达灵魂深处的净化之力。
往往死在师尊剑下的人,都一脸的欣愉或释然,仿佛能死在江宗主剑下,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乏一些对人世间毫无眷恋,一心求死之徒,千里迢迢赶至灵剑宗,跪在江宗主脚下,只为求个解脱。
李锦绣生前都不知道挥剑赶走了多少。
修真界的好事之徒们,还由此暗戳戳给江寒溯起了个诨号,玉面罗刹。
李锦绣见自己的主意没被反驳,还装模作样挠挠头:“可我听说此术法很难学,到哪儿去找精通此术的高人啊?能学得此术的人,莫不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聪明盖世,法力无边的神仙托生的能人吧?”
江寒溯不禁莞尔,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燕雨真嗤笑一声,都懒得拆穿他的小把戏。
裘云音自然知道江师伯定会此法,可问题是,到底由谁来承受此术反噬?
身为母亲,裘云音当即义无反顾,说自己愿意。
李锦绣心说,大师姐你老实坐着。闻听此言,并未理会,目光直接投向赵元慎身上。
燕雨真也很适时地火上浇油,冷笑:“怎么,这种事居然需要大师姐一介琼华柔婉女流挺身而出?”
李锦绣暗暗点头,随即又有点委屈,燕师兄形容大师姐就是琼华柔婉,形容他就是不知廉耻,品德败坏。差距不是一点点啊。
“阿隐是我的儿子,我自会救他。”
赵元慎也不是那种没有骨气之人。
李锦绣耳朵动了动,敏锐听见了关键词,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字,他也好回头送礼物时,亲手写下孩子的名字。
“腹隐珠玑,心怀锦绣。”
燕雨真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意有所指地说,“大师姐对某个逆徒还真是念念不忘,某人到底对得起谁?”
李锦绣:“……”
接下来,他只需要配合师尊,将阿隐身上的咒术,转移到赵元慎身上就行了。
基本上都是师尊出力,李锦绣只负责控制异鬼术不要在转移的过程中反噬到阿隐就行了。
至于反不反噬赵元慎……嗨,管他呢,男子汉大丈夫的,皮糙肉厚,受点伤吐点血,又死不了!
忙活了大半宿,大家都累了。
裘云音红着眼眶,行礼道:“多谢江师伯。”
而后就走出里间,竟当众对着李锦绣盈盈施礼,语气真诚:“多谢这位公子。”
此举不仅让赵家诸人惊愕,也让李锦绣跟兔子一样,直接往旁边跳开了,他视大师姐如姐如母,怎么可能受她此礼?
可巧的是,他这么猛然一跳,竟一脚踩在了赵二的鞋面上,赵二恼了,伸手就推:“滚开!”
可怜李锦绣冷不丁被推搡了一把,险些摔地上,幸好燕雨真一直盯着他,及时伸手揽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