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良斜他一眼。
“大哥,这不是有您罩着么?”
某人很狗腿的绕到背后,一边帮忙捶背一边赔笑,“这么大的篓子,您不帮我谁帮啊!”
“行了,滚去解决吧。”
裘良不耐烦的推开他,“不用担心什么被围之类,他要是能有这么多朋友,也不至于在翰林院熬到现在。”
“额。。。。。。什么意思?”
谢鳞不太理解。
“梅翰林名叫梅铮,字。。。。什么来着?”
裘良想了想,可惜没想起来,“出身寒门,一步步科举走到现在,原本也算是个人才,可惜当初多受恩主照顾,资助他一步步考上进士,他却转头就不再搭理人家,这种东西谁会要?”
();() “你怎么知道的?”
谢鳞真的不理解,他知道梅翰林忘恩负义,是因为看过红楼,照理说江南的事情远隔几千里,应该很难传到京城才对。
“很奇怪?”
裘良明显顿了一下,考虑片刻才继续说道,“有些事情还不到你了解的时候,不过这个梅铮不同,你知道这帮穷酸最常见的圈子是什么吗?”
“科举同年?”
谢鳞想了想答道。
“还有同乡。”
裘良一句话就把某人点醒了,“当年和他一起考上的不只一个人,又能一同入京赶考,高中二榜进士,照理说应该是最铁的交情才对,你知道为什么无人搭理吗?”
“他当年的事情暴露了!”
这一次,谢鳞要是还想不明白就傻了。
“应该说是传开了。”
裘良表情冷淡,“只知道他出身江南,客居金陵多年,全靠一个大商资助,具体是谁我懒得查,可是他入京之后半句不提当年,更别说帮衬人家,他的那些个同乡同年眼见如此,哪个还敢和他有什么交情?事情这才慢慢传开。
江南历来文风鼎盛,哪怕是商贾之辈也都以捐资助学为荣,本朝前承明制,不许他们的子嗣科举当官,他们就改为出银子,专门资助寒门学子,以此来构筑自家圈子,两边可谓是一拍即合,这等事情虽说上不得台面,其实都是默认的规矩。”
“那些个书院私塾,全靠这帮人照顾。”
谢鳞想起一些事情。
“不错。”
裘良点了点头,“梅铮今天可以背弃贫寒时资助的恩主,谁又知道将来会背叛哪个?圈子里的事情,本来就是伱帮我我帮你,他的人品如此低劣,指望谁还敢帮他?谁又敢用他?不怕将来背后挨一刀吗?
这才是他二榜进士、翰林出身,却至今坐困愁城、连个外任都放不出去的原因,按理说他在翰林院苦熬十多年,哪怕是遵照规矩排序,也该放个县令甚至同知,不至于到现在前程无着;再有一个,他至今不知道自己早已暴露,还以为是怀才不遇呢。”
“连个提醒的都没有?”
谢鳞问了半句反应过来,“我知道了!”
这种人根本没有任何前途可言,提醒他有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被他恨上,给自己带来麻烦,没好处还有危险,谁特么会傻的提醒他?装不知道不就完了?
“你知道就行。”
裘良不再多说,“我还有个酒局,你去忙吧。”
“最后一个问题!”
谢鳞赶紧拉住他,“大哥是什么时候把人送去我那里的?”
“我派人通知你过来的时候,一并把人送走了。”
裘良斜眼扫着他,“快点儿,赶紧把事情办了,横竖也没什么油水,该放就放吧!”
某人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梅家。
一座很普通的小院,只有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厢房和一间门房,包括大门在内的门窗看起来都显得很是破旧,屋顶有不少枯死的草木,随着寒风不断飘荡,看起来竟有几分凄清的意思。
“什么,老爷被人抓了?”
正房客厅中,一个看起来也就三十不到的美妇人满脸恐慌,语气颤抖向眼前的老仆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老爷可是当朝翰林,哪个会随便抓他?”
“母亲,先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