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姜一露?”
侧边大楼出来了一位沾染着些许白的女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目光里却熠熠生辉。
“李老师。”
姜一露一眼就认出来,一直以来,李院长的存在一直在她人生里扮演着母亲的角色。许多年前的记忆不断涌现,姜一露的眼里鼻尖也有些酸涩。
“哎呀怎么还是带了这么多东西?现在政府定期都给我们送物资呢,孩子们都过的可好了。”
“一点小心意。”
姜一露和景芙帮着把几大箱都搬进了楼里。
三人坐在办公室,简陋的窗台上几株花草却十分茂盛,就像这进山脚下的偏远地方,却养育着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们。
“李老师,这次我来,还有一件事情。”
“你说,小露。”
“您还记得,我是怎么被送到这里来的吗?有没有关于我父母的消息呢?”
李院长愣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也微微滑落,姜一露这孩子从小与众不同,似乎冷血无情一般,从不打听自己曾经的身世,所以李院长也没有注意过。
李院长在办公室里踱步思考,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出去。
没过一会,便拿着一个档案册回来,扶了扶老花镜,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手指翻页都有些颤抖,倏地指了指某一处角落,笑容浮上脸,看着姜一露认真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这一来,姜一露和景芙都直起身子,做好了聆听的准备,可是李院长舒展的眉头逐渐紧蹙起来,带有惋惜地叹着气,阅读着档案里文字,感觉到满是遗憾。
“小露啊,十八年前,你被咱们附近村里地一位农妇在路旁捡到,送到了咱们这里。送你来地那妇人说,亲眼目睹你们家车从一个农家乐驶出来,在半路上侧翻到一旁的水库里去。而你当时,是唯一的幸存者。”
姜一露愣住,自己没有这一段印象,难道是因为车祸受了伤,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办公室被推开,一位步履蹒跚满头银地老太太走进来,牙已经近乎掉光,吐字也是分不清楚:“当时啊,我就在现场。”
景芙上前扶着老人坐下,老人身子十分不便,行动也迟缓,坐下之后咳嗽两声才慢慢道来:“那是到现在为止,最大的一次车祸,你母亲啊,当时还怀着孕,听说是羊水破了,着急开车前往医院,路上出了意外。”
“那胎儿呢?”
景芙问道。
“没有消息,也没人知道活没活着,只是最后医院传来消息说,父母都没抢救过来。”
姜一露说不出来一句话,虽然记忆里并没有双亲的身影,可是听到此处,还是觉得无比落寞,一股孤独的感觉涌了出来。
“不过,前些年有阵子,出车祸那附近一直有个老头子,说是你的爷爷,成日疯疯癫癫,过了几日没了音讯,不知是真是假。”
李院长努力回忆着。
“唉别提了,那人早不见了。”
坐在门口的老人补充,也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