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孟阙,似乎抱得越紧,孟阙呆在他怀中的时间就越久。
第二天清晨,贺澜和孟阙便离开了伯阳侯府。
伯阳侯孟豁门口站了许久,那载着孟阙的马车已经离去了半日,他仍然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曾移开。
“老爷,少爷已经走了。”
管家出声提醒道。
孟豁缓缓地醒神,有些魂不守舍,声音低低沉沉:“扶果走了,阙儿也走了……”
“老爷,少爷走了还会回来的。”
管家劝慰道。
“回来……我总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孟豁囔囔道,然后转身进了侯府。
管家已经习惯了侯爷的多愁善感,也没有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几日里,贺澜便不见了人影。贺澜是朝廷重臣,皇帝又出了贴身佛画被盗之事,因此也十分忙碌。
他陪他这两日,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确实是耗费了几番心思。不过贺澜的中途突然离去,便将那些心思全部毁了。
然而无论如何,贺澜不在,孟阙觉得这日子便有些过于平淡了。他时常会想到贺澜,但是他并不想想到他,所以需要一些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想着去明台寺看菊花,只是这赏菊若是有人作陪更好,所以他便想到了赵谨。
这两位挚友也是心有灵犀,孟阙想到赵谨的时候,赵谨也想到孟阙。唯一的区别在于,孟阙想邀赵谨去赏菊,而赵谨却想让孟阙去赏贺澜是如何断案的。
最后还是赵谨说服了孟阙。
孟阙对贺澜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他以前觉得贺澜在别人面前戴着面具,而现在却觉得贺澜只有在他面前是戴着面具的。他想要知道真正的贺澜是怎样的。
这件案子涉事严重,负责调查的主要有三位人物,分别是刑部尚书、刑部侍郎,还有大将军赵老将军。因为赵老将军的关系,孟阙和赵谨很快地混进了刑部内部审案的地方。
那是一处暗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连烛台都没有一个。孟阙站在门口的时候,便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这里就是贺澜一手建立的地牢。”
赵谨道。
孟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寒气混杂着血腥味,就如同人间地狱,而一手创建这人间地狱的人,就真的是阎王了。
孟阙跟在赵谨的身后,走过长长的暗道,越走近,那种寒气愈加冷了,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了。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孟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
“贺澜在对犯人用刑。”
赵谨道。
孟阙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难以想象此时的贺澜是怎样的。他虽然知道贺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但是还是难以想象,审案时的贺澜是怎样的,赵谨所说的酷吏又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