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开苏星河,苏谌觉得很恶心,曾经需要他这个师父的时候,他在哪里?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做错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随意评判他,又为什么所有人都希望他死?
他也是个半大少年,也想好好活下去,若不是被扣上离经叛道的帽子,玉阳派何尝容不下他,这天下又何尝容不下他?
既然世人叫他大魔头,那就入魔给他们看啊,反正他的善良也没人看到。
“苏星河,你现在叫我收手?”
苏谌的眉宇间弹出深深的寒霜,冰冻住烈焰的心,而后他笑了,笑的那么纯白高洁,又是那么凛冽刺锥,“你早干什么去了?”
苏星河被说的垂下头,明明已经年过几百,可依旧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低头认错:“对不起……该还的债我必定还清,只求你不要伤害无辜。”
“我不接受!”
苏谌狠狠的推开他,跑到牢笼的深处,试图将自己囚禁起来,就像他囚禁苏展那样。
“哥哥!”
苏展挣扎着爬出来喊道。
苏谌一点也不听,只顾得看抹杀掉几人的欲望。
他把自己关了起来。
苏星河跪着一步一步靠过去,抱着苏谌的脚腕:“你先出来。”
苏谌推搡着将苏星河的手踩在脚下,那双洁白如玉的双手,就这么跌落尘埃,寸骨不生。
“世人都知道玉阳派宗师能大义灭亲,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而是要无休止的折磨我?将我留在这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谌怒吼道,声音将整个铁笼震的发抖,发出金属钪钪的动静。
“活着,总是好的。”
苏星河不顾手指上的疼痛,只是自顾自的叹息道。
苏谌将他的双手撵唆在尘埃里,看着双手被尘埃湮没,再加上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
“师父,疼吗?”
苏谌冷笑道。
苏星河微微扬起嘴角,给他一副慈祥且卑微的笑:“只要你不疼,为师就不疼。”
他怎能不疼?
疼,太疼了。
从叛出玉阳派的那一刻就疼极了,可他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个不知情的傻弟弟。
从那以后,他变得疯魔,不禁将自己的弟弟囚禁在地底,还到处乱杀人。
整个玉阳派被他杀得差不多就要灭门。
“我疼!师父,我不是傀儡,我也知道疼,你怎么现在才问啊?”
苏谌停下脚步,将他沾满灰烬双手的骨节捧出来,一点一点的欣赏。
“对不起,师父来晚了。”
苏星河低着头含泪道。
“你不仅来晚了,你还来的一点用也没有,太迟了。”
苏谌默默道。
苏星河一下子抬起头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