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奴骑在马上看了他一眼,心里还是有些怯的,躲在关信后头说:“你怎么还好好的,不是打断了你一条腿么?”
孙青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地笑,说:“你小看了都督大人,他要收拾人,有的是法子,打断一条腿是轻的了。”
冬奴动了动嘴角,懒得再深究下去,便问:“你道完歉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
孙青看着他,眼睛里头熠熠生光:“我能跟你……做个朋友么?”
冬奴扭过头来,笑着看了他一眼,嘴角轻蔑,眼神温柔,却一句话也没有说,骑着马就往前头走去,倒是关信多停了一会儿,笑着说:“孙少爷要是觉得上次的教训不够,要不我回去跟我们姑爷说说?”
孙青呆了一下,关信就哈哈大笑着追了上去。冬奴笑着看了关信一眼,说:“这个孙青,还真有意思,胆量不小。”
“也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没脑子。”
关信说着又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孙青依旧呆呆地骑在马上看着他们:“我看他伤的不轻,强撑着罢了。”
冬奴微微笑了出来,也回头看了一眼,颇有些自负的模样,对关信说道:“如果他下次还敢给我搭讪,我就认了他这个朋友。”
关信笑着摇了摇头说:“那少爷你以后可真得注意了,我看他还真有可能敢。”
冬奴他们回到府里,石坚自然给不了什么好脸色,不过也没有冬奴想象当中的暴怒,两个人只在院子里远远地照了一面,石坚似乎在跟属下说些什么军政要事,冬奴骑马飞快地跑了过去,他明知道在府里骑马不妥当,还故意把鞭子甩的啪啪的响。冬奴心里头始终忌讳着他姐夫跟戚绘的关系,他那样性子的人,打心眼里看不起他的姐夫,晚饭也是在自己院子里吃的。可是他刚吃了几口,他姐夫就怒气冲冲地过来了,进门开口就问:“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
“我解释什么……”
冬奴坐在椅子上连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喝了口莲子汤说:“我又不是在这儿蹲大牢,出去散个心的权利都没有么?”
“我不是不准你出去,可是你去哪儿,总要跟底下人说一声,不吭不响地就跑出去了,上次那个孙少爷的事情你忘了?”
“说到这个,我今天出去的时候还见到了孙大哥了呢。”
冬奴抬起头看着男人说:“过两天我想请孙大哥来咱们府里做客,行么?”
石坚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脸色黑到极点,问:“孙大哥?”
冬奴心里更解气,笑嘻嘻地说:“姐夫知道我是在哪儿碰见的孙大哥么?是在……”
他欲言又止,突然闭上了嘴巴,他想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他以后还想去呢。
可是石坚明显察觉出了什么,皱着眉头问:“是在哪儿?”
“姐夫吃饭了么,没吃坐下来一块吃吧?”
冬奴忽然变了脸,笑叫也看向桃良说:“去多准备一份碗筷。”
石坚摸不透这样性子阴晴不定的冬奴,好像小孩子一样,想到一出是一出,可是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子,他越是摸不透,心里对冬奴越是着迷。何况冬奴还那样和颜悦色的,搬着椅子坐到了他身边,笑嘻嘻地说:“一家人一起吃饭多好。”
桃良拿了一副碗筷上来,冬奴还笑盈盈地夹了一筷子菜递到男人的碗里面。可是石坚的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问:“今天白天的时候你闯到军营里头,到底是怎么了,那样子对我?”
冬奴抿着嘴唇,问:“哪样子对你了,我都不记得了。”
石坚放下了筷子,看了看桃良她们说:“你们先下去吧,需要你们伺候的时候再叫你们上来。
冬奴看桃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挥挥手说:“下去吧,我姐夫又不是老虎,还怕他吃了我。”
桃良她们一听这话都红了脸,石坚脸上似乎也有些尴尬,好像这一句话说到了他心底去。伺候的人都退下去了,冬奴依旧自顾喝着汤,他的鼻子有些痒,突然背过身打了个喷嚏,饭桌上这样子是很不雅观,他红了脸,慌忙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脸都红透了,石坚看着他那样子,心情才算好了一些,说:“叫你出去乱跑!这么冷的天,要是再病了,我看你怎么办,一个男孩子,难道还想一个冬天都在床上度过?”
冬奴抿着唇没有说话,他有点后悔把桃良她们都叫出去了。外头的月色很好,这么冷的天,屋里的窗户也是开着的,这是桃良的主意,这样手屋里有什么异动她在外头都可以听见。她最近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在冬奴身上,生怕石坚会欺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