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又是你?"
她就知道,他一出现,她准没什么好事。
男人抚着胸口,脸色惨白,嘴角还隐隐渗着血迹。他眼中闪过一丝好笑,"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倒是你,我呼救半日,却只见你绕着这棵树足足跑了半个时辰,这也不知是第几圈了,你不晕吗?不过,既然你如此有兴致,我便不好出声打扰,只待你跑完了再发现我。"
什么?她跑了这么久,原来就是在原地打转?
骆小远自动忽略他口中的嘲讽,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挪了过去,俯视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
段朗月眉头微皱,一副就快晕过去的模样,摇头道:"
我路过,却被一黑影所伤,现在胸口和脚上都受了伤,你看怎么办?"
什么叫"
你看怎么办"
?他受伤干她何事?
她撇了撇嘴,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双手环在胸前,眼睛斜斜地瞟着他,一副拽样,"
这荒郊野外的,你一个书生跑这里来做什么?幸好遇见了我,不然随随便便一个女鬼就能跑出来色诱了你,然后再吸干你的阳气吃掉。"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觉得她如今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甚是好笑,却又不敢笑得太过张狂,只好闷闷地忍着,蹙眉低头,一颤一颤的。结果看在骆小远的眼里便觉得他一副伤势严重,就快挂掉的样子。
"
好啦好啦,我带你回镇上。"
骆小远拍拍完全不够看的胸脯,心不甘情不愿地担任起护草使者。
所以当段朗月如愿地趴在骆小远那小小的背上时,自然笑开了花。他双腿微微盘起,圈在她腰上,两条修长的手臂紧紧地搭在她肩部的两侧,荡在她的胸前,随着骆小远吃力的动作,还能偶尔碰到她那小得可以的柔软,实在是惬意得很!
"
喂喂喂,我说你,别趁机吃豆腐啊!"
骆小远低下头,看着那双碍眼的手正在她的胸前一晃一晃的,随时有可能覆盖住她二十年来未被人染指过的胸部。
他撇撇嘴,将手臂圈起来绕着她的脖子,整个脑袋都垂在她的脖子旁,似乎能闻得见她芬芳恬淡的血气。低下眉,能清楚地看见她颈侧那细细的、淡淡的绒毛,因为他口中呵出的气息而微微颤动,像极了开在悬崖上的花儿,危险而美丽。
骆小远一边走一边抱怨着他如何如何重,却拼命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挪动着,偶尔还停下脚步,颠颠身子,将他往上托住。
段朗月微微一笑,轻挥衣袖,不过一瞬间,大雾便逐渐散开,露出开阔苍茫的山林。黑夜里的树木似是染上一层重墨,浓得欲滴,让人惊叹。微风吹过,若有若无的花香从空气中甜甜地飘散开来;山涧的溪水缓缓淌过,泛出皎洁清澈的波光;河畔的小草随风摇曳,尖尖的叶子上凝聚着一滴一滴的露珠,璀璨美好;月亮逐渐钻出云层,本来无光的山林也没有了那些恐怖之色,反而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芒,静谧而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