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喜欢的人了。”
“还给她买了戒指。”
“估计已经在一起了吧。”
……
她睁眼睛睁得有些酸也不肯眨眼,直至落下泪来。回忆起来,恍然觉得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对曾经偶遇过的妹妹的关怀。
所谓一晌贪欢。
纪霜连着旷了三天的课,终于在周五的白天醒来,拉开帘子,往外看去。
下雪了。
窗外像是下了一夜,枝头和屋顶都压着落雪,一片雪色,白得刺眼。
让人觉得,恍如隔世。
她保持着这个探头的姿势看了一会,忽然在想。
这个雪,下得很浪漫。
在这个时间。
淋漓一场大雪,覆盖所有回忆。靠近的疏离的,关心的冷淡的,试探的退后的,都会在这场大雪里,无疾而终。
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纪璟来的电话。
“什麽时候考试?”
“下周,连着考一周。”
纪霜说出口,忽然发现声音好像更哑了。
对面顿了下,很快问:“声音怎麽这麽哑?”
“就是一个小感冒。”
纪霜解释:“已经吃了药快好了。”
“这几天变冷了,今天还下了雪,是不是衣服穿太少了?”
“没有吧。”
其实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她这几天一直没出门。这次的感冒来势汹汹,似乎吃了药也不见好转,室友她们看着着急,想带她去医院,都被她拒绝了,一躺就是三天,喉咙涩痛的同时感觉骨头也快散架了。
谢星闻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先是打电话过来“嘲讽”
了一通她羸弱的身体,然后又给她买了粥放到楼下让付颜给她带了上来。纪霜安心接了,吃了两口停下,顺便把粥钱给他转了过去。
至于陈屿白,像是消失了一般,她没主动发消息,对方也没有发过来。
经过了这些天,她越发觉得重逢后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去医院看了吗?”
纪璟又问。
“没有。”
“怎麽这麽大了还是怕去呢?”
纪璟啧了一声,看了眼自己今天的日程,说:“我下午过去一趟,带你去。”
纪霜很快拒绝:“不用。只是嗓子听着难受而已,其余都很好。”
“真的?”
“真的。”
“有事别瞒着我啊。”
“好。”
对面安静几秒,忽然又开口:“我总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听到这话,纪霜仰起头,眨了眨眼睛,把泪逼退了回去,平静地说:“没有。”
忽然觉得自己有病。
为了这点事至于吗?
纪璟想了想,确实没再听出其他不好的,于是说:“行吧,过两天还没好我会直接过去。”
“好。”
电话挂断。
纪霜理了理头发,终于下了床。洗漱好后,她坐在桌前,看向镜子,没几天脸就瘦了一圈,还十分苍白的脸。
她忽然又想笑。
觉得自己像是过得太好,所以迫不及待想找个事情来让自己难过。
纪霜闭了闭眼,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来,边写字,边在心里默念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