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姚望看楚鸿轩这小子第一眼就不爽,每次看到自己都突然不屑,没交手前寻思可能是错觉,也就一直没当回事,今天倒是真真实实结下梁子了。
关键他俩之前也没什麽交集,他在球场下黑手是几个意思?楚鸿轩倒是聪明,打篮球这种双方自愿参加的活动,参与者从始至终承担自甘风险的责任,真要摔骨折了,只要无法证明对方是有意的或有重大过失,姚望连半毛钱赔偿都要不到。
赔偿事是小,但离高考只有三个多月,这期间的损失怎麽算,在病床上学习吗,坐轮椅高考吗?
姚望得算清楚鸿轩的帐,但不可能真去找他打一架。
“放假呢?有空不?”
吴涛还不死心,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的好哥们,这是要记过的,我閑的没事捞个处分干嘛,放假要王者上分,别问了。”
姚望十分无奈,其实他都一年没打了,主要回家陪妹妹姚可,顺带去广场还那条手链。
市中破规矩死多,一个不注意就要挨批。
之前有一哥们趁走读生放学,跑出校门买手抓饼吃,刚走回来就和年级主任李芬芳碰了个正面,这恰好李芬芳又认识他,直接抓了现行,顺手给了个处分。
市中就多了个校规:不允许住宿生趁走读生放学私自出校。
后来那届跳了两三个学生,校规又松了,管得也没那麽严了。
但这事儿还是成了市中一大笑谈,学长学姐们口口相传了三年,令每一届新生啼笑皆非。
赵一阳偏偏犯贱问,“姚哥,你是不是因为没钱雇人啊?我给你周转点,不过要利息,一桶泡面就行,除了脚踩酸菜的,别的牌子都行。”
“……”
姚望一把将生物卷子拍到他那张大脸上,骂道,“我给你一桶脑残酸菜牛肉面还差不多,鬼主意真多啊你。这样,你退学染个黄毛,我雇你。”
“别雇他,雇我,我比他贵,不仅贵还菜。”
吴涛发出灵魂之声。
姚望又一卷子拍过去,吴涛有了前车之鑒,利索地躲过去了,只有赵一阳独自捂着他的俊脸,梨花带雨般鬼哭狼嚎。
这两货太傻逼了,姚望无奈,抚额摇头。
五点半到六点是市中的晚饭时间,也包括了住宿生的洗漱淋浴。
市中学生最多的运动是打篮球和羽毛球,篮球只有男生打,整个篮球场一眼望去全是男的,偶尔有两三个女同学观赏,羽毛球也是男多女少。
有部分人会选择先打球再吃饭,但通常来说,他们是吃不到饭的,显然他们对篮球的热爱,已经超越了“监狱套餐”
。
到球场时,没几个人,楚鸿轩已经自己打了两圈。
见姚望前来,他往地上“怦怦”
拍了两下,快速跑向球框,而后一跃而起,猛地一扣篮。
姚望拍着手,以示欣赏。
真他妈像个孔雀。
“打几场?”
姚望主动问。
楚鸿轩又投了一个,才转头回应他,“都行。”
“打三局吧,等会儿要吃饭。”
姚望道。
“空着肚子啊,这不显得我欺负人了吗?”
楚鸿轩瞥了他一眼,手里还拍着球。
“这会儿刚吃了包压缩饼干,能抗会儿,不像上午那会儿饿得发昏,连球都抓不稳。”